第(1/3)頁 陸景墨終于松了口氣,看著她將飯吃了一大半,才答應帶她去墓地。 這是幾天以來,葉佳禾第一次梳洗,她穿著黑色的大衣,將她整個人襯得越發(fā)蒼白弱小。 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仿佛老天也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樣的日子,所以配合的讓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無比深沉灰暗。 陸景墨將車開到墓地,綠色的草坪上,站滿了靳家人和靳南平生前的好友同事。 唯獨葉佳禾站得遠遠的,她不敢走近,不敢破壞那樣肅穆的場景。 直到靳家人悼念結束,全都走了,葉佳禾才一步一步地走進那個墓碑。 陸景墨沒有跟過去,他克制地站在原地,只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因他而起,他沒有臉去面對靳南平。 葉佳禾跪在墓碑前,伸手撫摸著碑上那黑白照片,哽咽著道:“靳老師,不,南平,你最喜歡我這樣叫你的名字了。你……在那里冷不冷啊?是我不好,都是我……讓你失望了……” 以前,她總喜歡跟靳南平傾訴心事,也喜歡跟他打趣,你一句我一句的。 可現在,無論她說什么,都不會再有回應。 不遠處,陸景墨望著那單薄顫抖的背影,懊悔與心疼一層層地襲來。 他在想,如果現在靳南平可以活過來,如果葉佳禾可以不這么傷心,他會成全他們的。 可現在,一切都成定局,他們誰也沒有辦法改變。 …… 云端會所。 汪柔砸了所有東西,大發(fā)雷霆:“為什么?葉佳禾為什么沒死?還有,你們都用了這么多天,為什么還不把君耀給我救出來!” 以前她在阿驍面前總是裝出一副溫婉的樣子,現在,這副猙獰的模樣,著實把阿驍嚇了一跳。 他連忙道:“柔姐,你先冷靜一下。你安排的這場車禍已經打草驚蛇了,陸景墨那邊把君耀少爺藏得更嚴實了,我們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下落。況且那場車禍,又讓一個無辜的人喪命!您……您這么做之前,總該跟我知會一聲啊!” 有些話,阿驍不知道該怎么說。 就算看在商元浩的面子上,他也不好出言責備汪柔。 只是在這之后,他處罰了跟隨王柔做這件事的小弟,可傷亡已經造成了,又多了一條無辜的性命。 自從換藥的那件事開始,阿驍越發(fā)覺得汪柔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仿佛人命在她看來,如空氣一般虛渺。 甚至,像他們這種常年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殺人都沒有汪柔這么果斷。 感受到阿驍的責怪,汪柔索性也不裝了,咬牙切齒的道:“都是你們這群廢物!一個女人都弄不死她,連我兒子也找不到。要你們還有什么用?” 她發(fā)泄了一番之后,如同泄了氣的皮球,道:“現在該怎么辦?我連出去都不能出去,整天在這個密室里像個活死人!外面到處都是我的通緝令,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阿驍嘆了口氣,道:“這樣吧,柔姐,我盡快幫你搞到一張假身份,你先去國外躲躲吧。等我們救出小少爺,就將他送過去跟你團圓。現在陸景墨的人已經盯上了會所,再這么下去,恐怕什么都藏不住了!” “我不走!” 汪柔雙眸猩紅,瞪著他道:“我還沒有親眼看到葉佳禾死,我怎么能走?” 阿驍也沒有了耐心,他沉聲道:“柔姐,我和兄弟們不能再幫您干這種害人性命的事了。就算老板醒著,他也不會同意的。您還是在這冷靜冷靜吧!” 說完,他離開了汪柔的房間。 汪柔氣急敗壞地走他后面喊:“回來!你給我回來!” 如果連阿驍都不幫她了,那她還能指望誰幫她做事? …… 從靳南平的墓地回去后,葉佳禾仍舊是頹喪的狀態(tài),每天一個人半靠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吃。 陸景墨只好請來了夏靈,讓她幫忙勸勸葉佳禾。 葉佳禾見到夏靈的時候,才勉強露出一抹微笑,道:“你來了。” “佳禾……” 夏靈見她瘦成了這樣,心疼得快要哭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只是幾天不見你而已,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葉佳禾終于崩潰大哭,哽咽著道:“靳老師死了,我害死了他!” 其實,事情的經過,路上陸景墨都已經跟夏靈說了。 聽著葉佳禾口口聲聲的自責,夏靈擁抱著她,道:“這不怪你,車禍不是你造成的,陸景墨都已經報警了,他們很快就會抓到汪柔的。” “但我無法原諒我自己。” 葉佳禾哭得不能自己,她搖了搖頭,道:“如果不是我,靳老師他就不會死。是他看到我跟陸景墨回家,他當時一定很絕望,就連他離開人世的那一刻,也可能他都是帶著絕望和遺憾走的。他一定怪我那么不堅定,他一定恨死我了。” “不會的,佳禾,靳教授從來沒有恨過你。” 夏靈柔聲安慰道:“如果他恨你,他就不會再最后一刻,還拼盡全力保護你。他一直都是愛你的,可是人生本來就是這樣,付出和獲得的永遠不是對等的。但是他為你付出,這是他心甘情愿的。我想如果他得知你活下來了,那么他也會覺得自己的付出是有意義的。” 葉佳禾目光空洞地望著地面,嘆息著道:“靳老師走后,我發(fā)現我的心好像也空了。我甚至不知道今后的路,該怎么走下去?我真的好恨,我好恨汪柔那個女人!我恨不得殺了她,跟她同歸于盡!” 夏靈連忙制止了她的這種想法,“佳禾,不要這么想。汪柔作惡多端,法律會懲罰她的,你還有冉冉和陽陽,不能為了那樣一個女人,把自己搭進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