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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澤道：“既是議和，也是合作。”

    “此話怎講？”

    “議和是與晉商議和，合作是與靳家合作。歸根結(jié)底，河道之爭是兩行與范家之爭，與晉商利益無礙。”

    靳柏祺冷哼：“花言巧語，吳掌柜當(dāng)我們看不出兩行之志嗎？”

    吳澤爭鋒相對的道：“兩行先下直隸，次下晉商，再下江南，想做天下第一商賈，這一點在下承認(rèn)。”

    靳柏祺輕笑：“倒是坦蕩。”

    “可靳公子覺得這要花上多久？十年還是百年？說句不敬的話，即便是以晉商實力，厚積百年，也不過與徽商一南一北分庭抗禮罷了，靳公子憑什么就覺的兩行是晉商眼前之威脅？”

    靳柏祺摸著下巴，兩條眼睛瞇成一個肉縫，緩緩的道：“兩行不是眼前威脅，那范家是我眼前之威脅嘍？”

    吳澤嘴角勾起，拱手道：“靳公子大才，各中曲直，自有計較，恐怕無需在下贅述了。”

    靳柏祺想了很久道：“我若同意合作，想必條件就是要在下將囤積木料都賣給兩行？好，我也不藏著掖著，兩行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房梁木吧？我靳家?guī)齑嫒в喔荚谥彪`，應(yīng)當(dāng)足夠兩行取用了吧？”

    吳澤和云婉兒大喜，同時道：“足夠了。”

    靳柏祺道：“我想聽聽兩行會怎么幫我？靳家這次出資不多，做不了莊，即便是把手上的木料全部拋售，也壓不下直隸木料價格，范家頂多損失一些銀子，不會傷及元氣。等范家緩過氣來，我靳家恐怕就危矣了。”

    “靳公子，可知全大清，哪里木料最多？”吳澤笑道。

    靳柏祺眼前一亮道：“是關(guān)外。你們準(zhǔn)備了后手？”

    吳澤道：“事已至此，在下也不瞞靳公子，關(guān)外兩行已搜集了近二十萬兩的木料，正往直隸運輸，不出兩個月，滿直隸都將充斥東北木料，晉商辛辛苦苦囤積的木料，那時就會變成柴火價。”

    云婉兒解釋道：“靳公子別嫌二十萬兩少，關(guān)外木價低于關(guān)內(nèi)數(shù)倍，二十萬兩木料運到關(guān)內(nèi)，就是上百萬兩，配以靳家的木料，及開春之后山上新料，足以撬動木料行情了。”

    靳柏祺皺眉，片刻后笑道：“不對！”

    “怎么不對？”吳澤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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