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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旦渾河疏浚完畢，新河道分流，水量減少，地水降低，泛濫減少，只需簡單治理便可種些諸如甜高粱和苜蓿之類的耐鹽堿作物，再過個幾年積累土地肥力，土地鹽度又會自然降低，就和一般農(nóng)田別無二致了。

    “這……”范清洪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又是商人之家，不務(wù)農(nóng)事，聞言突然明白了一切，如遭重錘，身子軟了下去，癱在地上。

    和新河比起來，舊河離京城更近，地價自然更高，而每畝購買成本比舊河地還低了二兩銀子，這樣新河地在競價中就更占優(yōu)勢。

    新河開墾出來的大量耕地也會對市場形成沖擊，京城有錢人雖多，但驟然間也無法消化如此多的土地。最終結(jié)果就是舊河土地滯銷或是賠的一塌糊涂，范家先祖幾代人，在直隸辛辛苦苦存下的積蓄，化為烏有。

    范毓賓寒聲道：“你可知錯了？”

    范清洪喃喃道：“兒子知錯……兒子鑄成大錯……甘受家法。”

    “好！”

    范毓賓命下人及掌柜的進(jìn)來，眾目睽睽之下，對范毓奇和范清洪執(zhí)行家法，范清洪以叔父年紀(jì)過大為由，代范毓奇受了二十杖，打完了，整個背上已沒有一塊好肉；他自己的三十杖，則受在臀上，打完之后，屁股也是一片鮮紅。

    之后范毓賓將各個掌柜的一一懲處，掌管儲銀的也是范家直系，被打了四十杖，直接在族譜除名，逐出范家。

    年老有經(jīng)驗(yàn)的，全部給些銀子養(yǎng)老，然后辭退。

    中年的，按照行事作風(fēng)懲例銀或是辭退。

    年輕的經(jīng)驗(yàn)不足，聽命行事，如沒有特別出格，便只有口頭訓(xùn)斥。

    雖然范毓賓懲罰嚴(yán)厲，但無不有理有據(jù)，自范清洪之后，沒有人說不服氣的。

    當(dāng)晚，京城最好的外傷大夫被重金請進(jìn)了范府，給范清洪和范毓奇治傷。

    范清洪受挫，雖然身上劇痛，但心里痛恨自己，身上痛處反而能讓心里好受些，不愿讓郎中醫(yī)治，郎中無奈，留下些金瘡藥和一劑藥方便離開了。

    半夜，有人推門近范清洪房間。

    范清洪怒道：“出去，我該受此痛，不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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