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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大雪天的，也基本沒人出門，大家都在貓冬。

    路上很安全。

    不過臨出門時，遇到了恰好要出門的楊鳴，他手中提著一個籃子。

    三人對視了一眼，之后默默的一起出了知青點。

    楊鳴是受到王雪萍家里的囑托，往牛棚送東西的，他熬了雞湯。

    “人太多了打眼，麻煩你們送上去可以嗎？”半路，他把籃子遞給江尋。

    關于照顧牛棚的老人，他們是心照不宣。

    江尋接過來，“好。”

    “月丫頭，還好你來了，你來看看，云老好像，好像不行了……”還沒到牛棚，就看到正準備下來的陸老，他臉色焦急。

    林驚月連忙往前跑，牛棚里基本沒暖意。

    炕角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老人滿頭銀絲，臉頰凹陷，眼睛睜開的，但沒有焦距。

    林驚月瞳孔一縮，趕緊把脈，之后拿出針包，趕緊下針。

    其他幾個老人在一旁，臉色也是灰敗。

    牛棚里沒人說話，只是時不時的響起壓抑的咳嗽聲，有時候似乎壓制不住，咳了好久。

    江尋趕緊去燒火，燒開水。

    他全程臉色都很平靜，但眼底的神色卻不好看，他想到了自己的爺爺。

    經過林驚月的一番努力，云老的命暫時保住了。

    大家都松了口氣，只有林驚月嘴角抿著，她看向不愿意說話的云老，輕聲開口，“我知道您心如死灰，可您不想活著看到……那一天嗎？”

    她沒明說，但在場的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死了很簡單，一抷黃土，活著才艱難，很多人想活都沒這個機會，我們好不容易撿到一條命的人，更加應該珍惜，在我看來，沒有什么比生命更寶貴的了。”林驚月基本沒說過這樣的話，但不代表她不這么想。

    “我其實也不想勸您……”

    云老原本無動于衷的，聽到她的話有轉折，眼珠動了動，看過來。

    “我平時對您們多有照顧，現在您的命也是我救的了，我還一點好處都沒拿到呢。”姑娘眼神清澈見底，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一言難盡。

    江尋清晰的看到躺著的云老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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