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且說觀世音菩薩重塑了白月的肉身,風吟又將白月的魂魄放入了她的肉身,從理論上來說,白月本就應該是已經死而復生了;只不過,她的身體相較起來異常嬌弱,魂魄自然也會更為脆弱,對于進入肉體后的適應會比風吟更加困難,自然也就延長了時間。 待到抵達了驪山山腳時,白月的靈魂方才終于適應了自己的肉身。她那嬌小玲瓏的身軀靜靜的趴在風吟那堅實后背之上,些許時間,便見她星眸微睜,那甚是久違的光明終于泉涌般映入了自己的眼簾。 “阿,阿吟……?”許是太過于在意風吟,于是在她復蘇后能想到的第一件大事兒,便是確定風吟是不是真的還在自己的身邊陪著自己。 “月月,是我,你醒啦?”聽到白月的聲音悄無聲息的響起后,風吟先是不經意間的頓了一下,隨后才反應了過來。 就在同時,或許是因為白月已經恢復了感知,知道自己正被風吟給背著,于是她的臉當即又開始變得紅撲撲的,“阿吟,快放我下來。” 風吟微微轉過了頭來,笑臉盈盈的說道:“月月你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就讓我再背一會兒嘛,好不好?” “我沒事的,你肯定很累了,就放我下來吧。”不過很是可惜,白月的意志貌似異常的堅定。 風吟的臉色隨之淡了一分,接著輕輕嘆了口氣,大概率是他早就知道了會有這種結果了,畢竟在自己那個要強至極的姐姐面前,自己是壓根沒有半點抵抗之力的。于是乎,他停下了腳步,微微半蹲著,白月也隨即從風吟的背上直接滑了下來;結果她才剛一著地,當即就仿佛初次體驗走步的孩童一般,一個踉蹌差點就沒站穩摔倒在了地上,好在風吟反應甚快,急忙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她,這才避免了一個小小悲劇的發生。 雖說是害羞些許,但在白月將要掉落時還是下意識的抱住了那近在眼前的風吟,這才成功的讓自己好似懸崖勒馬一般的重新穩住了陣腳。待至事后她回過了神來,便又強裝著鎮定,若無其事般的收回了自己那雙不安分的小手,接著便故作輕松的微微一笑,“我沒事,雙腳有些不靈活而已。”同在言語間,風吟一眼就發現了白月那有些讓人不安心的神情,便淡淡的道:“月月想要自己走,自然是可以,不過,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嗯……什么?” “若是感到不行了或是又一次受傷了,走不了了,絕對不可逞強,定要來找我,可好?”風吟看著白月的眼神少有的變得嚴肅了起來,顯而易見的,他對這事兒還是非常的重視,完全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氣氛。 見風吟這副神情,白月不禁微微一愣,隨后又微微頷首了兩下,表示著她答應了風吟所提出的條件。隨后的片刻時間,風吟又輕輕的扶著她,讓她在周遭走了好幾圈,直到覺得她真的適應了,這才終于是愿意放開雙手,讓她自己進行行走了,但還是非常強硬的一定要讓她挽著自己的胳膊才真正讓她上路。 歸途的路程并沒有持續多久,畢竟這驪山本就是在長安城附近的大山之一,因此只需稍微走兩步便能輕松的回到那個繁華如夢的上都長安城。 不過雖說如此,對于才剛剛適應了自己肉身的白月來說,這點路程就形同飛升昆侖之山一般,可讓她累的夠嗆;而風吟自然會注意到這一點,曾有幾度看她急喘著粗氣就想要讓她停下來休息一下,卻都只是收到了她敷衍了事般的在原地待了幾秒,便又一次不顧自己的勸說,獨自“揚鞭”上路了。 當兩人終于踏足長安城的時候,早就已經是酉時過半、天色見晚。由于宵禁很快就會“其疾如風”般的到來,因此街上的行人早就已經寥寥無幾了;本是想著在城里找一家未關門的小店給白月墊一墊肚子,但這一路走來,卻只見到了打烊收攤的客棧和酒莊。 不過呢,俗話說“功夫不負有心人”,一番周轉,可算是在城郊地帶尋得了一家仍在進行營業的客棧。那間客棧的規模乃是異常的巨大,即使是馬上要施行宵禁了,這家客棧也依然可見得有許多人在店中來來往往,好像那四方之水紛紛匯聚于此處一般。 “月月,餓了吧?”這一抬眼看到了那家客棧,風吟便當即想也不想的扭頭說道:“我們且去那里吃點東西吧。” 白月微微愣了一下,朝著風吟所指的方向將目光投了過去,只見一間四四方方的房屋正靜靜的坐臥在那昏黑而靜謐的夜色之中,四面八方皆圍繞著的,是密密麻麻而無邊無際的層層樹木;門口的那一盞燈籠沒有一點微光,顯然是已經熄滅,連同那窗戶里也看不出來一點亮光,若不是還有稀稀疏疏的客人在其中往來,恐怕都不一定能看出這家客棧居然還在營業之中。 白月本是想著不去麻煩風吟,直接回家去便好;可奈何她的肚子很是誠實的驅使著她緩緩吐出一個字來:“好。” 只見風吟淡然一笑,接著便直接領著白月來到了那家客棧的跟前;才剛一走上前去,便一眼看到了橫跨在大門之上的“龍須客棧”四個清晰無比的大字兒。 “龍須客棧,好一個龍須。”看這名字如此之富有氣派,風吟頓時便覺著頗有感慨似的點了點頭,接著便抬頭挺胸、毫不猶豫的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風吟本就生得高大異常,這一進門去,立馬就宛如一個巨人突然出現了一般氣質不凡,自然就不少吸引到了旁人的視野;而先前才沸沸揚揚、人聲軒昂的客棧,就因為風吟的出現,頓時就像是小巫見大巫一般,鴉雀無聲了。又因為白月的外貌甚是出眾,好像天仙下凡,而客棧的客人又多為男性,只瞟見了白月一眼,便好像被法術定住了一般,再也挪不開一點目光,反而是眼神無比驚艷的直勾勾、赤裸裸的盯著她。白月她本就不善處世,這一被大群人眼巴巴的看著,自然是當即就面紅耳赤、尷尬至極,便不由得又一次朝風吟貼了貼。 風吟倒是一點無所謂,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就是這一整個客棧的人都突然浩浩蕩蕩的沖出來收拾他,那大概也是“大量尸體之中尋得了少許的客棧碎塊”的景象。領著靦腆而目不敢視的白月,風吟直接便坐到了一處在角落里無一人的桌子;其原因也是很簡單的,因為那里清閑自在,無人打擾。 “小二,過來!”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椅子之上,接著風吟便好像世俗老練一般的揮了揮手、高聲而呼,叫喚來了店小二。 值得一提的小事是,這張桌子本身是緊緊貼著墻的,在風吟直接一屁股坐下前,他卻是很細心的先讓白月坐了進去,這才放心的坐在了白月的外邊;而這目的其實是很容易猜到的,畢竟哪怕是直得好像天際線一樣的風吟,也絕對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那些盯著白月看的一雙雙色瞇瞇的眼睛。 “哎——來了!”風吟才剛剛喊話沒幾秒,就見一個頭戴方巾的小二立刻邁著雜碎的小步子、嬉皮笑臉的轉到了風吟的跟前,好似故意顯眼一般的點頭哈腰。 “客官想吃些甚么?我們這里好酒好菜,樣樣齊全啊。”為自家的店鋪做推銷的法子,也都只是同其他客棧一樣的由小二進行的自吹自擂。 “來點干飯,水煮羊肉;對了,葫蘆雞一份,少點辣,給我好好煮。”風吟只是簡簡單單的看了那個小二一眼,接著便毫不遮掩的高聲說到。 一提到這葫蘆雞,白月那雙瀚若星海的眼睛就立刻就亮了起來,畢竟這可是她最喜歡的菜,沒有之一。而至于為什么,大概率是先前的人們總是用雞肉一類的食物來供奉狐仙、狐妖一類所導致的。風吟特地的點了這一道菜,毫無疑問便是為了照顧白月而考慮的;可說來奇怪的一點便是,他自己貌似一點都不喜歡吃雞肉。 “好的好的,需要甚么酒水嗎?我們這里有百年的好酒!” 風吟扭頭看向了那個小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酒就不用了。茶水倒是可以來一壺。”在風吟的身上,有一點同樣說來很是奇怪,那便是他既作為習武之人,喜好大魚大肉和其他的習武人基本無異,卻偏偏就不喜好這酒水,極大概率是白月從小進行的一些教育所導致的。 “得嘞!” 那小二嬉笑著應答了一聲,隨即就見他轉過了頭,對著廚房扯開了嗓門喊道:“兩碗王母云子,魚羊燴、葫蘆雞各一份嘞!”可他才剛剛說完,風吟就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頓時就弄得他生疼。 “甚么玩意兒?我要的是這些嗎?”風吟一臉兇悍的死死盯著他,仿佛是感覺自己被忽悠或者被戲弄了一般不滿。 那小二明顯是愣了一下,隨后便感到胳膊上傳來一陣疼痛,于是立馬反應過來,連忙語氣討好的解釋道:“哎喲喂,客官您有所不知,小店為了生意興隆,就創了些新奇的菜名;這魚羊燴便是水煮羊肉,王母云子就是干飯哇。” “原來如此。”這下風吟可算是松了口氣,終于是松開了那個小二的胳膊。那小二見此地不宜久留立馬轉身過去,結果他才剛準備離開,風吟就梅開二度般的拉住了他。 “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何你們店的窗戶都是封閉的?還有,馬上宵禁了,你們店怎么不怕?”只見風吟一臉寫滿了好奇,表情卻是一點無變化的問到。 小二有些賤賤的笑了一笑,“客官,我們掌柜的在朝廷那邊有點關系,宵禁一般查不到咱們;窗戶并不是封起來,而是放下了一塊木板子來擋住光亮,這樣遠處便不容易被看到還在營業。也正是因此,我們這里可是很受流浪在外的客官們青睞的。” 聽完小二的解釋,風吟方才恍然大悟,隨后便微微點點頭,“甚好,甚好。去罷。”話音剛落,便揮了揮手,明顯是示意小二趕緊離開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