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朝你的尸首鉆就行了,我們回去了,不打擾你。”說罷,另一個陰兵順手掏出來了閻羅王給風吟的夜明珠和納魂袋,隨手就往那棺材里一丟,便在無人察覺之中翩翩離去了。 風吟似是有些愣神,但眼看兩個陰兵已經消失了,他再多話也沒什么用,便只有試一試才知分曉。只見他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的尸首,隨即便將臉湊近了尸首的胸口,緊接著便使出一股勁兒來,直接向前一竄——頓時,風吟就感到自己的眼前在一瞬間變得一陣漆黑,意識就仿佛在一瞬間被吹散了一般;接著便是自己的魂魄就像是被一股勁兒吸住了一樣,直勾勾的被吸入了尸首之中,形態也是極其的扭曲。 才片刻時間過去,風吟便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的感知仿佛絲絲細線一般,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被緩緩找了回來;并感覺到四周開始有小溪般流淌的血液,并伴有心脈逐漸的跳動;緊接著,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等各種感知都開始涌現而出。待至再次睜開雙眼,風吟便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好像在放電影一般的一點一滴、緩緩的回到自己的腦海之中。估計是肉體被進入的魂魄剛剛啟動了一般,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若是想要完全驅動,可能會需要好一些時間。 嘗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雙手也就此微微抬了起來,但卻莫名伴隨著一陣陣的麻木之感,只不過,這種麻木感很快便逐漸減弱,好像逐漸退去的海潮一般,直至全然不見,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接著,風吟便用雙手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就這樣在棺木之中半坐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一秒,風吟感受到的是再普通不過的呼吸,而就是這種平時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對于現在的風吟來說,卻好像失去了又重新獲得的寶貝一般珍貴無比。 ‘嗯……頭一回如此渴望呼吸。’風吟的心頭,好像禁不住一樣的自言自語到。 才一點點時間過去,風吟便覺著身上所有的不適都已經盡數消失了,于是便直接一個翻身跳出了棺木,雙腳點地,竟沒有發出一點點的聲響;依然是那么的靈巧而敏捷。回過頭來,從棺材里拿出剛剛被兩個陰兵放在棺木里的夜明珠和納魂袋,剛準備掛在腰間,卻忽然發現,自己還穿著一身壽衣呢,哪兒會有掛東西的地方? “多多少少有點晦氣……”只見風吟一臉無奈的感慨到,隨后便直接選擇了脫下一整件壽衣,將納魂袋輕輕掛到了褲間,哪怕是里面只剩下一件白卦。畢竟自己明明就已經死了,七日之后卻又毫無征兆的活了過來,這本就已經是能給人家嚇死的怪事兒了;這甚至還依然穿著壽衣,還不得給自己的家人們都嚇個半死不活、半身不遂的嘛。 隨手將那件晦氣的壽衣冷不丁的丟在一旁的地面之上,接著便邁著緩慢的步子走到另一副棺木,也就是白月的棺木之前。可一瞬間,他竟然感到有些猶豫,遲遲不敢伸手去打開白月的棺木;因為他壓根就無法想象,昔日里那個美若天仙的姐姐,死后七天會被腐壞成什么樣子。 但這樣的逃避終究不是個辦法,于是他深深吸了口氣,直直的站在棺木的正前方,雙手用力的將棺材板向前一推,一瞬間,一股無比刺鼻的惡臭便在一瞬間席卷而來,好像那無可阻擋的風暴一般。強忍著劇烈的不適,將那棺材板向前推了一半,此時此刻,那味道已經是非常濃郁而令人難以忘懷的了。 這種味道讓風吟感到極其的難以忍受,他開始嘗試著回魂以后的頭一次運氣,還好,熟悉的腥紅色氣力開始順利的在體內流轉起來,這也就說明了,他的修為并沒有因為一次死亡兒受到影響。于是,他運起氣來,封住了自己的氣門,讓那外部的惡臭氣息無法通過自己的鼻內;要是把話說白一點,就是所謂憋氣,只不過,通過這種方式可以讓憋氣持續的時間更長而已。 結果就在此一瞬間,風吟突然就感到體內出現了一陣異常,他趕忙檢查起經脈來,結果就發現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氣力如同洪水般勢不可擋的直接淹沒了自己大半個經脈系統,一時間還導致了自己的軀體發生了激烈無比的震顫和劇烈的不適。 風吟頓感不妙,他當即就地盤腿而坐,全力驅動起自己的腥紅色氣力在經脈內抵抗著那股氣力,此時他才發現,那股氣力是一種純黑色的、強大無比的,所含力量已經遠超于自己的幾十倍之遠的氣力;而且,一旦自己的腥紅色氣力稍微靠近了那股黑氣一點,便會立刻感受到一股根本無法去抗衡的死亡般的絕望氣息。 風吟努力運轉著自己的氣力和那黑氣進行對抗,他的周圍也在一時出現了許多腥紅色氣和黑色氣凝成的光暈,一黑一紅,膠膠繞繞的圍繞著風吟的軀體不停的旋轉起來,兩股氣力的運轉方向也各有所不同,仿佛是在故意爭鋒一般。結果隨著爭鋒的加劇,難受的卻是風吟自身;只見那豆大的汗滴開始一股腦的從風吟的額頭流下,他的表情也開始愈發猙獰起來,顯然是越感難受了。 ‘這股黑氣……竟讓我有些喘不上氣……’風吟的心里不停的抱怨著,他驅動著紅色氣力和黑色氣力拔刀相見,結果便是,自己的紅氣在黑氣面前幾乎就是不堪一擊、一碰就化;才剛剛接觸的一瞬間,就像是被直接吞噬一般的消失不見。 隨著時間形同漏水的瓜瓢一般點滴流逝,這種情況愈發的嚴重起來,到了現在,一整個經脈體系都已經被黑氣給占據了超過三分之二,風吟也開始感到越來越難以支撐起自己的身子來,甚至可以說根本就無法去進行對抗,以至于隨時都有可能爆體而亡。 ‘不對勁兒……這股氣力哪兒來的?完全……無法對抗……’眼看局勢好像沙漏一般,越來越趨于劣勢,風吟開始有些失衡了,他的身體開始不停的發生些許扭曲,甚至還一度伴隨著幾聲清晰的骨頭發生摩擦的響聲,“咔吧、咔吧”好像宣告他生命終結的銀鈴。 ‘老子剛從陰曹地府回來,難道就要栽在這里了嗎……’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遠,風吟的身體顫抖幅度和骨頭發生摩擦的響聲也變得越來越大。 結果就在這時,他突然便想到了什么,‘等等,這莫非是……閻王的力量?’一想到這一點,反正自己也已經無力回天,便當即決定放手一搏;于是他直接就不在讓紅氣抵抗黑氣的入侵,而是卸力了一般的任由黑氣大勢侵入自己的經脈。而那黑氣眼看沒有了絆腳石,只頃刻間,就將整個經脈體系給徹底霸占;體內一陣漆黑而啥也不見的同時,風吟也在同時感到了更為強烈的不適。 只是僅僅幾秒,那一陣不適感便消失不見,可才剛剛消失沒多久,那些黑氣便開始強硬霸道的在風吟的經脈之中來回運轉起來,那些黑氣的力量和當量都是相當龐大的,也是因此,當那些黑氣運轉的同時,幾乎也是在侵略擴張一般的強行將風吟的經脈擴大了再擴大。風吟也根本無力去抵抗,只能運起氣來,護著自己脆弱的器官和經脈。 那黑氣在經脈里肆意妄為的運動了整整九轉,這才最終慢了下來,和風吟體內的紅色氣力仿佛絲線交織一般的共存,并開始自然的在風吟的經脈里緩慢運行起來。事到如今,風吟的不適感也全部消失不見;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他也可以控制那些黑氣了。 風吟頓時便松了口氣,感嘆著還好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兩股氣力都歸入了丹田之中,又一次睜開雙眼,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那件白大卦已經徹底濕透了,可見風吟到底是流了多少汗水。 此時他又想起來了自己的正事,他趕忙一個猛子站了起來,只是這一次,他不敢再隨便運氣來封住氣門了,于是便選擇了直接進行憋氣。只見他憋上了一口氣,將視野探進了棺木之內,就見那白月身著一件紅、粉交錯的壽衣,臉上也蒼白無比,甚至還能偶爾看見一些尸斑懶懶散散的賴在她的臉上,一眼望去,正是“凄凄慘慘戚戚”。 風吟伸出了雙手,輕輕而溫柔的將白月的櫻桃小嘴給掰開來,接著便將那顆散發著淡淡黃色光芒的夜明珠緩緩送入了她的嘴里。說來神奇的是,周圍的那些惡臭竟然在夜明珠進入白夜嘴里的一瞬間就變淡了些許,風吟也因此愣上了一愣,隨后他便小心翼翼的微動運氣,將小規模的紅色氣力以自身為原點向四面八方爆炸而出;頓時,周圍的惡臭盡數都被吹散殆盡,并且再也沒有一點臭味兒出現,毫無疑問的,夜明珠起了效果,而且是奇效。 風吟終于松了口氣,可算是敢大口進行呼吸了。只見他慢步走到屋子的大門之前,雖說他也不想嚇到自己的家人,但同時他也知道,那一刻總是會到來的,他是無法逃避的;就算是想要逃避,后來讓家人發現尸體在一夜之間就消失了,恐怕能把唐鈴氣得也去面見一回閻王。 在敲門的前一刻,風吟似是感到了身上一陣不適,估計是自己那件已經被完全被汗水淹沒的白卦導致的;于是他直接就把白卦也給脫了下來,光著個膀子,那強壯到扭曲又無比分明勻稱的肌肉就那樣赤裸裸的顯現出來,且都牢牢的附著在他的身上。 “咚、咚。”只見風吟一鼓作氣,輕輕的敲響了房門,才片刻時間后,屋內便傳來一個帶著些許懶散的女音,“誰啊?來了。”單從這聲音來判斷,來者應該只是一個丫鬟。 只聽“咯吱”一聲,那屋子的門便被直接打開,一個睡眼朦朧的丫鬟就此出現在了門口,甚至還在打著哈欠,“誰啊……”她帶著一臉的疲倦和埋怨,不情不愿的抱怨到。 “長明。”風吟微微上前了一步,輕聲而又細膩的說到;他盡了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或許是想著,這樣對方就不會太被自己嚇到了。 “長,長明……?”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讓丫鬟頓時微微一愣,隨后她睜開了雙眼,而當她看清來人后,那原本懨懨欲睡而一臉不耐煩的她瞬間就清醒過來,臉色唰的一下就上了一層蒼白,“啊——!!!”直接就嚇得她發出一聲爆鳴般的尖叫。 見狀,風吟顧不得什么了,他趕忙上前一把就捂住了那個丫鬟的嘴,而此時的那個丫鬟已經嚇得連精神都恍惚了起來,被風吟抓到之后都還在不停的掙扎呼喊著,“大少爺,大少爺!殺你的不是奴婢,求求你不要來找奴婢!求求你……!” “噓——”風吟露出來了一個兇悍的眼神,示意她安靜下來,于是,那個丫鬟便只好老老實實的,再也不敢動一下了;眼看她聽了自己的話,風吟這才有些猶豫的松開了捂著她嘴的手。 只不過,先前丫鬟的那一聲驚叫,已經足以讓家中所有的人都驚醒過來,全都聚集到這里,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于是乎,風吟便覺得應該先讓他們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只見他將頭湊近了那個丫鬟,隨即便輕輕的說道:“稍后我會給你們解釋。現在,先告訴家人,我回來了。” 丫鬟自然是不敢二話,“是,大少爺回來了……” “喊出來。” 丫鬟咬了咬牙,隨即便拉高了聲音,像是發現了敵情后通風報信一般的高聲喊了出來,“大少爺回來了,大少爺回來了!!” 看著丫鬟那焦急而莫名緊張的走進房屋的身影,風吟也不禁暗暗嘆了口氣,但與此同時,他也感到了一陣輕松,畢竟,自己已經是邁出了最艱難的一步;接下來,不管家里人會被嚇成什么樣子,自己所需要做的,都只是好好解釋清楚事情的原由而已。至少……風吟就是這樣來安慰著自己的…… “事情就是如此……”風吟故意拉長了聲音,隨后才極其緩慢的吞吐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