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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氏自個兒就出身永昌侯府，嫁入衛(wèi)家后又是世子婦，體面了半輩子的人，如今言語卻難掩刻薄，略微頓了頓，又安撫女兒道：“孩子沒了，你婆母和夫君的難過也不似作假，方才沈家同你嬸娘和我做了承諾，那賤人的孩子得為我外孫陪葬。”

    “等她落了胎，再送去外頭莊子里養(yǎng)著，你這個正頭夫人一日未能誕下嫡子，她便永遠只能養(yǎng)在外頭，做妾都需你點頭，才能給她這個名分。”

    錢氏說的解氣極了，顯然對沈家這個處置還算滿意。

    可衛(wèi)含霜卻不見半分喜色，聞言只搖頭：“我若永遠不能誕下嫡子呢？”

    未等錢氏反應(yīng)，她微微一笑，繼續(xù)道：“大夫說了，我此番小產(chǎn)傷了元氣，以后恐難有子嗣。”

    此言一出，錢氏、江氏面色皆變，就連一直低頭把玩腰間香囊，沒有打擾母女倆說話的衛(wèi)含章都驚的抬頭。

    “你身子素來康健，小產(chǎn)雖傷神，但沈家又不短缺補藥，怎么就能傷了元氣。”回過神后，錢氏并不信女兒的話，沉了面色道：“你可知子嗣有礙對婦人來說意味著什么，何須為了和離，說出這樣的話。”

    “女兒不曾說謊話，”衛(wèi)含霜輕嘆口氣，張口喚了自己的陪嫁嬤嬤進來，又道：“楊嬤嬤是母親您的人，她知道內(nèi)情，您不信女兒，楊嬤嬤的話您總信吧。”

    她如此態(tài)度，叫錢氏慌的帕子都要捏不穩(wěn)，冷了面色去問跪倒在地的老嬤嬤。

    衛(wèi)含章也將目光投了過去。

    聽那老仆一字一句的訴說，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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