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名二品巔峰的大乾皇帝,只要他身處大乾境內十九州,即可獲得龍氣加持,戰(zhàn)力與一品的絕代強者并無區(qū)別。 甚至,只要天下間傳頌他的英明神武,得到廣大民心的加持,他持久戰(zhàn)斗的能力還要比一品強者更加綿長,雖然未必能夠戰(zhàn)勝一品強者,但一品想要殺他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了。 簡而言之,夫子不以真身回返凡塵,當今大乾之主乾宣帝已是立于不敗之地,只有極少數人能對他造成威脅。 李至瞳孔微微收縮,濃眉昂揚,鬢角發(fā)絲無風自舞。 一個登上帝王之位僅僅十年的皇帝,居然不聲不響達到了二品巔峰,這全然不合乎常理。 李至和趙暮早就相識,知道那位不如意的皇子心有謀算,卻不曾想趙暮足夠狠,一夜之間發(fā)動應天門之變,干掉了太子趙曉。 那時,趙暮的境界只是四品而已,雖然親手擊殺太子趙曉,但卻是假借他人之手。 其最大助力有二,其一,國師普渡僧人,其二,觀星樓監(jiān)正雪玲瓏。 十年而已,一名登基的帝王居然能從四品到二品,全然無視了龍氣對于修行的阻礙,這很是違反常理。 王小花瞇起雙眼,眼底爆發(fā)層疊的戰(zhàn)意,那是源自體質深處的戰(zhàn)意,天然對于龍氣有所厭惡。 靈山來的老和尚很愛笑,但此刻也笑不出來,全身上下浮現淡金色微光,全身骨骼發(fā)出輕微脆響,他隨時都能變化身形,化作丈六金身。 道門來人仙風道骨,單看樣貌只如尋常少年,偏偏長著滿頭白發(fā),還留有一條垂落胸口的雪白長髯。 他眸光寂靜無波瀾,瞳環(huán)微微發(fā)亮,已是開啟了特殊的瞳術,眺望天穹上數百年難得一見的異種雷劫。 酆都使者籠罩在陰影般的黑袍下,手上戴著黑金天蠶絲手套,臉上覆蓋似哭似笑的慘白面具。 他或者她寬大的黑袍涌出大量陰炁,金鑾殿內的陰影像是連通著鬼門關,窸窸窣窣的響動和若有若無的人影漂浮而至。 書院三先生樣貌清絕,身著白色綢衣,就好像一個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只是眉宇間略顯嚴肅。 張正林與他共坐一桌,在其身旁作陪,兩人通過文心共鳴,進行著不為外人所知的交流。 武獄高人身材勻稱,具現九形,猿臂、蜂腰、虎背、熊膀、蟒筋、螳螂腿…… 他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手上的筷子沒有停下,這等反應相較于其余人都更顯淡定,仿佛事先就知曉了乾宣帝的境界。 “諸位愛卿不必拘束,朕是自家知道自家事。”乾宣帝滿意微笑,雙手向下虛按,“走到如今,朕的大道已經到了盡頭,這是每一位帝王的歸宿,就連我大乾太祖也不能例外。” 略作停頓,他緩緩落回去,雙腳踩著地面,說道:“朕之一生不慕長生,不求武道更進一步,只想國泰民安,黎民百姓安居樂業(yè)。” “陛下圣明!”六部尚書言辭鑿鑿,異口同聲。 面帶微笑,舉起酒杯,乾宣帝朝著群臣敬酒,然后看向李至。 “你說的很好,鎮(zhèn)守天關才是重中之重,想要天下安穩(wěn),此事不容有半點差池。” 李至濃眉凝鎖,摸不準乾宣帝的意圖。 乾宣帝仰頭飲盡杯中酒,甩開酒樽,面現哀悲。 “進入天選秘境的每一名少年天驕都是大乾的珍寶,斷然不能放任他們前去送死。” “以往,大乾天驕在天選秘境中的傷亡率接近六成,實在太高了。” “他們的人生還很長,本不該早早逝去,故而,朕臨時安排了這一場檢驗,為的就是篩選出天驕中的天驕。” “那些次一檔的天驕他們也是未來的國之棟梁,不該死在天選秘境之中,不該只為探尋虛無縹緲的古神遺藏而死,他們還有更加廣闊的未來,更加光明的人生。” 說著說著,乾宣帝兩行清淚滑過面頰,迎著眾臣的目光,哽咽道: “朕或許考慮不周,沒有提前通知爾等。” “但朕與在座諸位所求一致,只求大乾萬世鼎盛,天下黎民不受天災人禍……” 甩動腦袋,面龐兩行淚已然蒸發(fā),乾宣帝眼眶留有微紅,直視李至。 “李兄,你我曾是摯友,但你卻懷疑我的用意?” 聽聞此言,李至已是遍體生寒,此局根本不是劍術可解。 若非當年他親眼看過乾宣帝虐殺太子趙曉,他幾乎就要相信昔日好友志在萬世太平,乃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圣皇,都是自己小人之心錯怪了這位摯友。 沉默中無言以對,李至腦殼生疼,悄然按住王小花的手掌,避免師妹突然動手。 此刻,無論怎么行動,怎么以言語回懟,都是錯! “李至兄弟,我從未忘記當年你我結伴出了大荒關,我中了妖族和蠻巫的埋伏,身受重傷,是你背著我奔逃百里,耗時半月有余。” 乾宣帝情感充沛,抑揚頓挫地說著肺腑之言。 緊接著,他擺了擺手,朗聲笑道: “罷了!你我久不曾相見,我又已是帝王之身,難免有所隔閡,倒也在情理之中。” “這樣……” “李兄自罰三杯,你我笑抿恩仇,從此勠力同心,鎮(zhèn)我大乾山河無恙,可否?” 當今大乾帝皇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更是刻意修改了對自己的稱呼,不再自稱為朕,李至再不給乾宣帝面子,那就不是李至一個人的事情了,那等同于把劍宗擺在天下人的對立面。 李至起身,拿起酒杯,“陛下言重了,李某……” 啪!!! 王小花猛拍桌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