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空灰暗,烏云卷動,隱約可見電閃雷鳴正在醞釀。 焦黑的荒土地上,遍地墳冢,有的簡單壘成土包,有的以上好石料雕刻,有的斜插著一截斷木。 歲月留下斑駁的腐蝕痕跡,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味道,墳冢周邊偶爾會結出鮮紅色的無葉魂花。 在這片空間之中,越是靠近中間的區域,墳墓越少,魂花數量卻越來越多。 其中有一座小墳,晃眼望去,墳堆之上插著一截枯枝,用來當做墓碑。 可是此墳周邊鋪滿了鮮紅的魂花,無葉的花在蕭瑟的風中搖擺起伏,像是掀起了血海浪濤。 墳邊,即墨玨長身玉立,雙眼牢牢緊閉,雙手捧著一把劍身分格成七八節的奇形劍。 此劍通體暗紫,劍身彎曲交疊,依稀可以看出是由某種蛇蟒的鱗片制作而成。 嗡嗡嗡~ 奇形劍連續不斷的晃動,那些硬度遠勝金鐵的鱗片簌簌抖動。 劍體表面籠罩著濃郁的暗紫色陰氣,絲絲縷縷的紫黑色線條仿佛化作觸手,纏繞著她的手臂,向上攀爬蔓延。 即墨玨睫羽輕微顫動,面色隱約發白,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胸前玉佩散發淡淡的溫暖,貼著她的皮膚向下滲透,充盈四肢百骸,幫她抵擋陰氣的侵蝕。 紫黑色玄氣順著雪白的脖梗爬上了臉頰,少女唇齒顫抖不已。 “無鋒,無鋒,無鋒……” 心心念念反復訴說著,似乎這就是一劑良藥,能夠幫助即墨玨抵御痛苦。 天空之上,李至藏在烏云后方,雙眼冒出神光,從上往下俯瞰著整個微縮的劍冢空間。 劍宗選拔的參與者成百上千,但他們彼此不可見,不可視,不可觸摸,不會發生任何的干擾。 這時,李至捏著下巴,滿臉疑惑,“這把劍可是極品名器,居然選擇了她?” 翻起手掌,掌心靜靜躺著一枚玉簡,李至略做查看,眉梢向上挑動。 劍名:吞龍蟒。 三百八十七年不曾擇主,上一任主人名為金香玉。 此人年幼時命運多舛,家中長輩接連遭遇橫禍,最終流落街頭,又遇見了買賣人口的販子,見她儀表端莊,模樣細嫩,長大后必然是一名美麗女子,就將之拐走。 后來,人牙子暗中運送這些年幼女子,途中經過山林,遭遇了喜好釣魚的老祖——劍三響。 老祖殺光了人牙子,救下被拐賣的年幼女童,意外發現金香玉的根骨奇佳,遂帶回山門,收為弟子。 “劍三響?”李至眉頭輕微抖動。 李至、劍宗掌門、還有一個師妹,總共三名弟子全都屬于同一個師父。 他們的師父曾經有一名驚才絕艷的師叔,正是劍三響。 傳聞他最開始踏足修行之時,根骨資質尋常,并不受到重視,但是,后期展露出了超凡脫俗的劍術天賦,在十三年間前后修成了七門劍術,數次改變自身根骨。 后來,他大器晚成,于六十歲踏入一品,行走江湖攜帶劍匣一支。 匣中藏有九劍,后來收了一名非常滿意的弟子,便將九劍中的一劍傳承出去。 那柄劍就是蟒吞龍。 劍的材料幾位罕見,以八頭妖王級別的大蛇逆鱗搭配天玉無暝蛛的腹中玄絲制作而成。 劍形極為罕見,可以自如伸縮,最短的時長約三尺,最長之時長約三丈。 兩種材料都是極為難得的陰性材料,可惜,鑄劍大師在劍成時遭遇惡難,竟然失心瘋了,燃起熊熊烈火,在自家廚房灶臺里活活燒死了自己。 后來,此劍最后的步驟只能由鑄劍宗師的徒弟來完善,這就導致此劍品質未成神兵。 “師叔,這把劍好邪性啊,”陳小樂突然冒頭,“墨玨僅僅是拿著她就這般辛苦,怕是不太妙啊。” “沒什么不妙的,”李至翻起白眼,“微型劍冢僅僅只是投影,她并未真正摸到的名劍蟒吞龍,只不過同為陰極,互相吸引。” “那么痛苦的表情,咋回事呢?”陳小樂聳動肩膀,還不忘向嘴巴里投兩枚糖豆。 李至略作思索,說道:“她身上有某種陽屬性的寶物,壓制了她的體質,夾在她與蟒吞龍之間成了一個阻礙。” 嘴里糖豆嘎嘣脆,陳小樂邊嚼邊說:“那好辦啊,咱們幫她拿掉。” “胡鬧!”李至瞪起左眼,“七天時間即將結束,她能多接收一分來自名劍的氣息,以后到了劍宗就能更快執掌這柄名劍。” “原來是有好處撈啊。”陳小樂笑嘻嘻道:“我還以為師叔會板著臉,說什么劍宗選拔旁人不可插手,規矩不可廢之類的大道理。” “那是你掌門師伯的癖好,不是我。”李至沒好氣地吐槽,正要繼續嘮叨兩句。 突然,他心頭咯噔一下,仿佛有一道提示音在靈魂深處響起。 微微皺起眉頭,李至拿出傳音螺,看到螺殼上的標號時,當即露出了笑容。 緊接著,他用傳音螺與蕭無鋒對話,語氣何其溫和。 以前咋沒發現李至師叔這么好說話呢? 這笑起來怪怪的,來消息的肯定是無鋒小哥。 陳小樂撇了撇嘴,“師叔……” 不等她說完話,李至道:“小樂你也別閑著,去接一下無鋒。” 陳小樂:“……” 暗罵兩句偏心,陳小樂麻溜跑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