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霎那間,美妙的琵琶音化作半虛半實的酒杯,接住了劍氣裹挾的酒液,然后飄到在場的每一位賓客面前。、 不僅是第六層,而是整個玉樓坊,還有玉樓坊門前的街道。 除了敖霸、蕭憐山兩人,只要在場之人,只要能夠聽到蕭無鋒的吟誦聲,便有一杯美酒懸浮身前。 “小哥的詩,妙不可言。”老板娘輕按蕭無鋒肩膀,然后悄然挪開一步,抱著琵琶向周圍人微微欠身,“妾身斗膽借詩向諸位貴客獻酒。” 這等時機若是錯過,那她就不是玉樓坊的老板娘了,只怕從今日之后,玉樓坊的甲子春足以名揚天下。 因為,這首詩詞必定傳世,若這等詩詞都不傳世,都無法引動文曲星,那就是文曲星不識抬舉,滾到一邊涼快去! 轟隆隆隆隆隆~~~ 白玉京高空,文曲星閃耀,卻仿佛還差最后一口氣。 張正林接過半虛半實的酒杯,拍了拍身邊書童的腦袋,目光灼灼地凝視蕭無鋒,“此詩以何作名?” 蕭無鋒豎起食指,指尖對準張正林手上的酒杯,淺笑道:“將進酒。” 愣神兩息,張正林高呼道:“大善!來,諸位干杯!!!” “與爾同銷萬古愁……”李至嘴角微微掀起,伸手拿住音波所化的酒杯。 少年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天賦,不是悟性,不是根基背景,而是那股心氣! 一顆年輕的心,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重要。 一顆勇往直前的心,更是劍修不可或缺的內在。 金烏令,果然沒有給錯人! 樓梯口,身穿華服的駝背老者嗅著酒香,似已沉醉。 “實在難以想象,小伙年紀不大,卻能三言兩語說盡我輩酒客的醉后美夢。” 陳小樂呆呆站在李至身旁,自從知道蕭無鋒的劍術牛逼后,她就覺得沒啥好怕的,自己已經見過了天花板,啥也嚇不到,反正好好練劍就是了。 可是……這蕭無鋒不講道理啊! 他的詩詞一道還能有讓大儒驚嘆的造詣,妖孽,實在太妖孽了!? 陳小樂默默塞了一塊零食進嘴,邊嚼邊想:不知道令狐師姐和他到底誰更妖孽,真想看看他倆見面后誰的道心先頂不住。 街道旁,玉樓坊門前,僅穿一件裹身衣的男人呆呆站立,他本想用最后的碎銀買一場醉,然后結束自己的生命。 此刻,美酒在前,詩詞入耳,他眼眶不由自主滲出淚水,小心翼翼地翼端起半實半虛的酒杯。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邊飲邊反復念叨其中一句詩詞,良久后,他仰頭望向六樓,灼灼的目光似能穿透層層阻隔,看到那位作詩的少年。 直到聽見詩名《將進酒》,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持握空空如也的音波酒杯,朝著六樓躬身一拜。 “沈某絕不會蹉跎一生,不就是錢嗎?被人坑了騙了又如何,再賺就是!” 敖霸站在旁邊,啐道:“什么玩意,神經病吧?!” 男人斜瞥了一眼,搖頭道:“兩位本可喝到這杯酒,可惜,可惜了,以后你們會后悔的。” “喝酒還能喝出眼淚,還尼瑪鞠躬行禮?”敖霸眼角抽搐,很想動手打人。 然而,他再抬眸去看,卻無男人的身影。 “草,還有高手!”心底默然輕呼,敖霸額頭滲出一滴冷汗,難怪老爹在他入京前反復強調京城水深,不要太過跋扈,要注意分寸,不然哪天死了也沒地說理。 旁邊不遠,蕭憐山雙拳死死攥著,指甲深陷肉縫。 曾聆聽書院四先生的教誨,對方說起詩詞之道,曾經提到過一點。 詩詞的真意不在用詞華麗,不在平仄起伏,而在那足以擊中心靈的真情實感。 若是有一天,你們能作出一首足以喚起聽聞者情緒的詩詞,那便是詩道有成。 唇角的弧度那般苦澀,蕭憐山心底愈發不平衡。 蕭無鋒在詩詞一道的成就,就是他苦苦追尋而不可得的。 “蕭無鋒不是劍修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堂堂書院弟子,怎會在詩詞一道輸給只知道砍戳劈刺的劍修?” 體內氣息不暢,震裂心肺深處的血管,蕭憐山猛然咳出大口鮮血。 這時,敖霸攙扶著他,勸說道:“沒事的,雖然詩詞還不錯,咳你看文氣并未垂落,還算不得傳世詩篇。” 蕭憐山抬起腦袋,眼神亮起少許微光,“沒錯,文氣并未垂落地面。” 脖頸繼續調整角度,他正要望著高空,卻見整片天穹綻放明光,皓月為之失色,漫天晚星悄然躲藏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這都不是文氣垂落,而是……” 話還沒有說完,他連續咳出三大口鮮血,體內文氣愈發根基不穩,在四肢百骸中亂竄。 轟隆隆隆隆~~~~ 文曲星跨過廣闊星河,豎直垂落,直到代替了天穹上的星月,成為最受矚目的存在。 “哇,你們快看,那是文氣垂落嗎?”人群中有人叫嚷。 白玉京中,無數書生放下書卷,呆呆愣愣看向天空,發出幾乎一樣的感慨:“書中記載不虛啊!” 張正林沖出六樓窗口,御空騰飛起來,完全忘記了白玉京中的禁飛令。 “文氣垂落,不,這根本不是文氣垂落,而是五百年都未必能見一次的異象。” 喉頭輕微滾動,他一寸寸轉過腦袋,視線透過窗口,鎖定著手舉夜光杯的少年。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