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不對吧,傷患傷得很嚴重,有經驗的醫生就算生病了,也會拜托跟自己同等級的醫生過去看顧著,再不濟也得是副主任級別,為什么會是你?” 面對沈寧苒的質問,劉醫生眨眼的速度更快了,那是慌亂的表現。 他此刻很緊張。 “是真的,我沒騙你,那天真的是我師父生病了,當時又只有我在他身邊,所以派了我去,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我師父。” 薄瑾御給了周臣一個眼神,周臣立刻去請人。 很快那位姓張的主任醫生就被請了過來。 看到這架勢,張主任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冷靜了下來,問:“請問幾位這是做什么,發生什么事了嗎?” 沈寧苒轉過身,這位醫生她見過,確實是給宮遠易治療的。 “張主任你好,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方便嗎?” “當然,有什么問題就問吧。” 張主任看著五十來歲,帶著眼鏡,看著很沉穩。 “張主任還記得三天前去世的宮遠易嗎?” “當然記得。”張主任沒有細想就回答。 宮遠易搶救了很多次,都沒有救回來,加上身份不一般,又是院長親自動的手術,想不記得都難。 “你們是宮先生的家屬吧?” 沈寧苒點頭,“我們想請問一下,他去世當天中午,您在干什么?” 他擰眉想了一下道:“那天我突然胃痛不止,實在是受不了就去了衛生間,之后又去了腸胃科檢查,因為要去查房,又有重傷病患,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耽擱了,當時我身邊就只有我的徒弟劉醫生一個人,所以我就派了他去替我查房。” 跟劉醫生說得差不多。 聽著像是沒問題的。 可薄瑾御和沈寧苒卻都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 劉醫生道:“你們這下相信了吧?” “這是怎么了?宮先生已經去世了,你們為什么突然來問這些?”張主任問道。 沈寧苒道:“沒什么,只是有些地方覺得奇怪,所以打算過來問問。” 張主任點了點頭,“面對宮先生的去世我們也感到很惋惜,但逝者已逝,你們家屬也要節哀啊。” 沈寧苒輕輕頷首了一下。 “既然如此,我們沒有別的要問的了,就先走了。” 周臣立刻帶著人出去。 沈寧苒彎腰撿起地上的筆遞給劉醫生道:“抱歉,嚇到你了。” “沒,沒事,你們懷疑打消了就好了。” 他正要去接沈寧苒手上的筆,沈寧苒卻握住了筆,盯著他道:“劉醫生,我們并沒有說懷疑什么,就是問問,你怎么說我們懷疑打消就好了?” 劉醫生一愣,說話都結巴了,“這......這......” 沈寧苒輕輕彎唇,松了手,“別太緊張,沒干壞事沒人會找到你頭上。” 劉醫生嘴角抽了抽,連點了兩下頭,目送兩人離開。 走出醫生的辦公室,沈寧苒問,“你看出問題了嗎?” “嗯。”薄瑾御道,“太緊張,話太多。” 不管是劉醫生也好,還是那個張主任也好。 話都太多了。 特別是張主任,看著特別的淡定,實則心里可不像表面那樣淡定。 就憑他那段看似跟劉醫生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破綻的解釋就聽得出來,他說:‘那天我突然胃痛不止,實在是受不了就去了衛生間,之后又去了腸胃科檢查,因為要去查房,又有重傷病患,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耽擱了,當時我身邊就只有我的徒弟劉醫生一個人,所以我就派了他去替我查房’。 解釋了這么多,‘當時我身邊就只有我的徒弟劉醫生一個人,所以我就派了他去替我查房’都說出來了,可沈寧苒當時明明只問了一句,‘他去世當天中午,您在干什么?’ 他倒是連自己身邊只有徒弟劉醫生一個人,所以派他去都解釋出來了。 太細節,像是事先對好的一樣。 沈寧苒現在覺得范秋的懷疑不是多疑多慮,而是真有其事。 “派幾個人暗中盯著吧,若真有事會漏出破綻的。” 薄瑾御道:“光這樣可能沒用,既然賬戶轉賬都查不出來,說明真做了,做的那個人也很小心。” “那怎么辦,難不成尸檢?”沈寧苒說出來時有些遲疑。 “嗯。” “恐怕不行,沒人會同意。”誰不想家人體體面面走,尸檢宮晚音那邊不會同意的。 “現在是真相重要,還是體面重要?” 沈寧苒搖搖頭,“宮晚音對于宮遠易的死已經很愧疚了,要讓她再看著自己父親被尸檢,恐怕是不行的,而且后天就是葬禮了,再安排尸檢,宮遠弘那邊也一定會過來阻止。” 薄瑾御皺了皺眉,“光這樣查不到他的死因,我們現在的一切推斷都只能是懷疑。” 沈寧苒嘆氣。 她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是沒辦法,“我問問范秋吧,這些事情我們不是直系親屬,也無法做決定。” “嗯。”薄瑾御點頭,“先回去吧,這兩個人我會派人盯著,不會讓他們跑了。” “不怕他們跑,就怕他們不跑。” 跑了不就證明真的心虛了嘛。 沈寧苒和薄瑾御忙了一個早上,回到家,沈寧苒有些累了,有點頭暈目眩,又有點想吐,是正常的孕早期反應。 她這些天都沒睡好,所以累著了。 薄瑾御抱她回房間休息,心疼地看著她,“中午在家休息,午飯我會讓人給你送上來,別操心別的事情了。” 薄瑾御剛說完,沈寧苒又想起一件事情,“你能幫我去把墨長老找過來嗎?” “找他做什么?” “有事,宮遠易離世也三天了,這件事我還沒跟我媽提,不知道墨長老跟她說了沒有。” 這是大事,宮舒瀾一定要知道的。 還有宮遠易的葬禮,宮舒瀾是他的親姐姐,這種場合不比她的生日宴,可以找理由不去。 可葬禮,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不出席吧。 宮舒瀾這幾天一直沒動靜,不知道知道了沒有。 薄瑾御眼底猝不及防地一暗,他倒是忘了這件事。 宮遠易的葬禮,宮舒瀾總要參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