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聽著傷員呼疼的聲音,負責的醫官氣得大罵后勤無力,拖延病情。 負責徐家村醫棚的醫官不是軍醫,而是從當地找來的郎中上任。 因為戰場上的傷者都是外傷,急癥當場就定了生死,沒死的也有軍醫進行第一時間處理。 能送到徐家村來的傷員是已經過了生死線,勉強算是活下來的。 但是免不了缺胳膊少腿,還需要郎中開方護理后期一段時間的傷口感染期和恢復期,等傷好再遣散回家。 這些傷兵進了后方醫棚,還是有死亡風險。 醫棚從接收第一批傷員開始,到現在共來五十人,村外就已經埋了三個。 在這炎熱天氣里,悶熱的醫棚血腥味,汗臭味,腳臭味什么都有,氣味難聞。 而且現在藥材不夠,原本已經退燒的傷患有兩人的傷口紅腫熱痛,人也開始發起熱來。 許醫官手中沒藥,只能把瀉下退熱的大黃泡水給傷員當茶喝,結果又喝得腹瀉不止,感染傷口,眼看著醫棚里的環境越發糟糕了。 最著急的還得是張軍頭,他雖然只是一個什長小軍官,手底下幾十人,但在這里建醫棚也是得了軍令。 要是出了岔子,不僅立功上升為百長的機會沒有了,還得受罰。 而且,這些傷員也是他的同袍,眼睜睜看著戰友活著下戰場,最后還是死在自己手上,他心里得難受死,以后也無顏面對軍中同僚。 “老許,現在沒有藥,你就不能用其他頂替一下!” 張軍頭這幾天休息不好,滿臉胡子拉碴,一進醫棚就大聲嚷嚷。 他已經朝上面討要過無數次,可現在渝州府剛打下來,新軍正一鼓作氣攻打下一個州府。 渝州府原來朝廷派遣的府君被砍頭,六部官員全部換人,府衙公務正在交接混亂中。 另外城里流民暴亂,四道城門緊閉不開,藥材一時送不過來,必須自己想辦法應付過這一段時間。 三十出頭的許東此時也焦頭爛額,他在醫館坐堂十年,雖然不是醫中圣手,也因為開方經驗豐富,小有名氣才被新軍征調過來管理這處醫棚。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再會開方,也沒辦法解決藥材問題:“張什長,你不拿藥來,許某也無可奈何!” “你那些都是草莖樹皮,能不能到山上去找,眼下滿山都是草木,難道就沒有幾樣是藥?” 張什長抹一把自己冒著油汗的額頭,恨不得把這個郎中攆上山去找藥。 藥都是從山上來,這個許東倒好,坐著不動,只知道伸手問自己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