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糾正著巴圖的話:“其次你母親的情況非常嚴重,我沒有讓她醒過來的能力,非常抱歉?!?br>
巴圖聽了這話,瞬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于是把目光投向陽睿,希望他能為自己跟秦苒求求情?
陽睿當然知道秦苒的性格,但這躺著的是自己的乳母:“秦苒,我奶媽,真的沒有醒過來的希望嗎?”
“我剛說了,希望極其渺茫,就算醒過來了,她也站不起來,生活也沒辦法自理,還是要靠護理人員,她的腦神經已經完全被破壞,無法支配她的身體,也無法支配她的語言系統,醒過來也沒辦法跟你們交流?!?br>
陽睿反應過來:“就她醒過來和沒醒過來,是沒多少區別的對嗎?”
“這個我不清楚,畢竟她沒有醒過來。”
秦苒聲音淡淡:“我只是根據我自己對她的檢查得出的結果,至于醒過來后將是怎樣的呈現,那估計只有發生了奇跡才能得知?”
“行吧,我知道了?!?br>
陽??聪虬蛨D:“那我和秦苒就先回去了,我有時間再來看奶媽了?!?br>
巴圖起身,送陽睿和秦苒出門,他原本以為陽睿請來神醫,或許能幫到母親,可誰知道神醫也說無能為力。
依然還是騎之前的小紅馬離去,回到車上時,陽管家已經在車上等著他們了。
回去的路上顯得非常安靜,秦苒覺得有些困,微微閉上眼睛假寐,而陽睿見狀也沒跟她聊天。
陽管家直接開車送他們回的七星酒店,倆人一起乘電梯上樓,到門口時,陽睿才問出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
“秦苒,你覺得我奶媽一直這樣養著好,還是讓她走了的好?”
秦苒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安靜的看著陽睿。
“恥辱的活著和優雅的離開,你覺得哪個更好?”
陽睿當即怔了下,還沒反應過來,斜對面秦苒已經用指紋開了鎖進門去了,顯然沒給他留繼續追問的機會。
恥辱的活著?
陽睿想到秦苒這個用詞,猛然想到乳母現在的境況,無法動彈的她,像個新生嬰兒一樣,每天被人照顧,整個身體毫無任何隱私可言?
但乳母不是嬰兒,是一個成年人,而成年人都有隱私,有些東西是不愿意被人看見的,可乳母卻迫于無奈。
當然,如果乳母真的毫無知覺了也還好,可乳母偏偏還是有點知覺的,比如他們喊她,她會用眼神給予回應。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有人給她洗澡給她換衣服,她就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最主要的是,巴圖忙起來時,還會把她送去療養院,而療養院里的護理人員,有男有女,而乳母那樣一個講究的人......現在這樣的活著,對乳母來說,是不是就是一種恥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