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于是,十四歲的紀寧,背著一把柴刀,孤零零地便下了山。 …… 兩個半時辰后。 山腳,白魚鎮。 人群熙攘,寬闊的街道上,走著個面容稚嫩,身形削瘦的男孩。 “鎮上的環境,竟是沒有半點改變。“ 紀寧擦了擦額頭的汗,感慨地打量著周圍。 上次下山,已是兩年前的事了,那時的他還是師傅最疼愛的小弟子,恰逢年關,師傅便帶他來到了鎮上找了間裁縫鋪,用上好的布料給他做了身新衣,還買了冰糖葫蘆,給他開心的不得了。 而如今,兩年時光匆匆而過,他與師傅的關系已經遠不如從前。 那件曾特別喜歡的衣服,也早都穿不下了。 “時間不早,得快些趕路了。” 紀寧盯著遠處的裁縫鋪,沉默地看了許久,最終才緩緩搖了搖頭,嘆息著往一處小巷里走去。 物是人非,眼下他最要緊的就是把師兄的信送去賭坊,而后趕在天黑前回到道觀,否則在夜間趕路,是很容易在山里撞見妖怪的。 沒錯,妖。 作為大夏與隋朝的邊界,秀山東西長達兩萬余里,橫亙在神州大陸中央,其間藏妖納邪無盡,最深處更是被視作是人族的禁區。 就算是越過道境,修成天人強者,也不敢貿然深入。 至于道觀,只是在秀山的最外圍罷了,并無太多妖物,理論上是安全的,但紀寧可并不想冒這個險。 這般想著,紀寧走進一條小巷,末尾處孤零零地立著一根旗桿,木質牌匾已經腐朽,寫著四個大字: “龍門賭坊。” 紀寧視線落在牌匾上,若有所思。 不知為何,越是接近這間賭坊,他越是能聞見一股刺鼻的酒糟味,附近一圈的院墻上,也都擺著一壇壇的白酒,而且沒有蓋子,似乎是有人,在刻意憑白酒掩蓋某種氣味。 比如說,血。 紀寧咂了咂嘴,仔細地嘗了口空氣。 味道很澀,鐵銹一樣的,是血的未到沒錯,而且還相當濃郁。 可一間賭坊,哪來這么重的血腥氣呢? 紀寧帶著疑惑,走到賭坊的門前。 “站住,做什么的!” 一個布衣馬褂,穿著泥褲的精壯漢子,面相兇惡地將紀寧叫住,他是龍門賭坊的護院,也就是看門的。 紀寧回過神來,猶豫片刻,還是開口說道: “我是附近道觀的弟子,來給蔣釧送信。” “呵,蔣大人也是你配見的!”漢子翻了個白眼,滿臉不屑。 蔣釧可是他們這白魚鎮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手下的生意不止有賭莊,更有煙土火藥等諸多暴利買賣,就連清泉縣的縣令大人想見都得排隊,更何況是一個毛頭小子! “我真的要見他。”紀寧見漢子不信,立馬從懷里拿出了師兄給他那封信。 “我師兄欠了蔣大人錢,叫我送來還。” 那漢子聞言一怔,探出頭,狐疑地望著男孩手中那封薄薄的信。 接著,漢子臉上又露出一絲輕蔑,食指在那封信紙上不停戳著,笑道:“娃娃,你可知道蔣大人是什么樣的人物?” “能與蔣大人說上話借錢的,怎么可能只借這一點,你當我傻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