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住滿腔的憤怒，看著那道背影，又繼續道，“沈昭昭，今時不同往日，你真當自己還是當初那個尚書府大小姐？騙人先騙己，你說得這些話自己信嗎？”
話落，沈昭昭果然一僵，纖細的手指緊緊撐在桌上，因為太過用力，指關節都有些隱隱泛白。
見此，李寧靈眼里總算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快意，“嗤，沈小姐怎么不說話了？莫不是被我戳中痛處了？也是，被自己親爹當成可供交換利益的貨物，是我我也傷心，嘖嘖，沈昭昭，沒想到你也有......”
“夠了！”
“李小姐！”
就在李寧靈還想繼續說些什么的時候，忽被兩道完全不同的聲音打斷，前一道自是隱忍怒氣的沈昭昭，后一道......
“沈尚書。”李寧靈回頭，看到不怒自威的沈溫空，面色微頓，下一秒，也收斂了幾分得意之色。
這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行軍作戰了這么些年，脾氣雖然未變，但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長了幾分，嘴角微揚，仿若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沈尚書怎么過來了？”
沈溫空慢慢走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話，眼睛始終盯著那道全然僵住了的背影，半晌，才看向一旁的李寧靈，語氣冷淡，已遠不如之前的客氣，“過來看看嬌嬌。”
嬌嬌？
這莫不是沈昭昭的小名？
再聯想到他剛剛的語氣，孰近孰遠，已經相當明顯。李寧靈臉色難看，但也深知此時與沈溫空鬧得難看對她并沒有什么好處，因此，只略微變了變臉色便很快恢復正常，“原來如此，那...沈尚書你們聊，我就先行回我自己的院子了?！?
說著，不待沈溫空反應便要抬腿離去，但才剛剛邁過門檻，耳邊又倏地聽到一句，“李小姐，往后就在自己的前院活動吧，這后院...還是希望李小姐少踏入的好?！?
這話一落，李寧靈臉上表情更加難看，但她還是忍耐住了，手指緊握成拳，緊了又松。良久，是壓抑住怒氣的聲音，“知道了?！?
這三個字，還是暴露了些許她的脾氣。
但沈溫空此時卻沒什么閑工夫去關注李寧靈的情緒，他的心神皆在前方那道始終背對著他的嬌小身影上。
想到前面聽到的那些話，又想到...少女的那些反應......
眸色微閃，或許他可以.....
現在形勢緊急，李寧靈已經沒什么用處，雖然裴觀鶴那小兒明面上也已經拒絕了他的所有條件，但他就不信，他對嬌嬌...就真的一點情義都沒有！但不管有沒有，到了如此地步，也只能搏一搏了。
五日，只需要讓她在裴觀鶴那里給全州爭取到五日時間即可！
屆時等援兵一到......有虎符在手，他便可直接自立為王，先把裴觀鶴斬于全州，再領兵攻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