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今年開春,陳家村對比往年,明顯的荒涼了。村里明顯少了很多人。 聽村長陳七兩說,這次打仗,又有幾戶倒霉人家絕戶了。還說他們那幾家除了一個老娘在家,家里的婆娘閨女早就被北方來的兇人搶走了。 而他們都是背時的,跟著王將軍的士兵能回鄉,跟著其他將軍的只能往南跑。 依照他的估計,那些人這輩子八成是回不來了。 這回不來的,不就成了絕戶? 聽到這樣的事,陳飛燕的腦子里不由得想到自己讀書時,所背過的那首漢樂府詩。 這詩通俗易懂,肯定是一位讀過書的人寫的。 “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道逢鄉里人:“家中有阿誰?遙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從狗竇入,雉從梁上飛,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飯,采葵持作羹。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出門東向望,淚落沾我衣。” 出門在外當兵一輩子,臨到快要死了才得以回鄉。然而此時的他,已經無父無母,無兒無女,親戚朋友們早已是死的死,散的散,出了五服的族人們也都不認得他了。 那種人生的孤寂凄涼落寞,陳飛燕當時讀書的時候,體會的不深。 可以這樣說,當年的她,甚至沒有什么感覺。 然而這年,她跟著自己丈夫還有兒女們,還有丈夫哥哥一家回鄉時,她竟然有了一種近鄉情怯之感。 回到自己那破破爛爛的茅草屋后,她這將近五天的時間里感覺有些不真實。 陳毅軒對此的感觸也頗深。 戰場上殺人后,他心里很難受。后來,他一直竭力保全自身。終于平平安安回到家后,他也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他這樣的小老百姓活著,可真難啊! 想到了自己也在這樣下去,真的很危險,陳毅軒就每天早睡早起,在家里暗暗的下功夫努力讀書。 哪怕他這會兒跟著一家人在田地里播種,他心里都惦記著今天早上背的那些文章。 陳毅軒有個很深刻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爺爺當初跟他說的,萬般皆下品,我有讀書高,這句話說的太有道理了。 士農工商,士,終究是比其他人高一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