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縣吏跟二老爺說完了公務(wù)，扭頭欲走，因?qū)πl(wèi)玉也極好奇，就也時刻留心著。

    忽地看到衛(wèi)玉手中那件東西，縣吏猛上前一步，雙目睜大：“這、這是……”

    衛(wèi)玉抬手制止，沉聲道：“我本不想曝露身份，怎奈無端卷入這宗公案。兩位且也不必多言，如今如何斷案，且看縣丞大人就是。若事先告知安縣丞我系何人，只怕二老爺會偏向于我。”

    武萬里不置可否，眉頭皺起。

    縣吏已經(jīng)戰(zhàn)戰(zhàn)兢兢，忙小聲道：“是是，您說的對！這這、才是秉公清正的……”端詳衛(wèi)玉明明微笑卻自帶一股威壓的神色，聲音越發(fā)低了，馬屁亦不敢拍太過。

    這會兒安縣丞把公文放下，又叫了一名差人過來吩咐了幾句。

    大概半刻鐘，那差人領(lǐng)了個穩(wěn)婆回來，把趙氏帶到內(nèi)堂，脫了衣裳細(xì)看。

    借著這功夫，安澄問衛(wèi)玉：“你昨夜是如何投宿王家的？你到王家之時，王屠戶如何？”

    衛(wèi)玉道：“我是在王家門外遇到了王家的女孩兒，她甚是好心，怕我淋雨，便將我?guī)Я嘶匚荨Ｖ劣谕跬缿簦也⑽锤彰妗！?

    安縣丞意外：“你沒見過他？那……他當(dāng)時在何處？”

    衛(wèi)玉道：“我并不知，不過當(dāng)時屋內(nèi)有些凌亂，酒氣熏人，趙娘子又在哭泣。我一個過路人在雨夜里有歇腳之處已經(jīng)感激，自然不便多問。”

    安澄思忖了會兒：“你方才說吃了趙娘子為你做的八寶肉？按照你所說的，她還有心思做這個？”

    “大人誤會了，那八寶肉并非娘子特意為我所做，而是他們家里的晚飯，只是沒有來得及吃，倒是便宜了我。”

    “這么說你一宿不曾見到王屠戶？”安縣丞顯然不大相信。

    安縣丞正疑惑，武萬里道：“你早上幾時離開的？”

    衛(wèi)玉道：“寅時。”

    “這般早？你去了何處？”

    衛(wèi)玉依舊不慌不忙：“素聞善化寺二十四天王圖一絕，故而早早前往燒香觀謁。”

    武萬里不等安澄吩咐，自己叫了公差，命去善化寺核實。

    此刻穩(wěn)婆出來稟告道：“二老爺，那趙娘子身上確實有傷，除了許多青紫，右手肘上挺深的一道，看著像是刀傷，血還在滲，得盡快請大夫給看看才好。”

    原來地上那些血漬真是由此而來？安澄點(diǎn)頭，又問道：“那王家的女孩兒醒了不曾？”

    差人回說醒了，縣丞便命把那小姑娘帶上堂來問話。

    安澄問道：“王家小女，你在昏迷之中說過一些話，說你的父親是被人殺死的之類。你可記得？”

    小姑娘的瞳仁收縮，似乎受驚的兔兒，想躲又無處可逃。

    “我、我……”她六神無主之時，忽然聽到身旁一聲低低的咳嗽。

    小姑娘轉(zhuǎn)頭，看見身側(cè)站著的那面容秀美神色溫柔的人。

    “玉哥哥！”小姑娘脫口而出，仿佛看見救星。

    堂中眾人這才知道，原來她的名字里有個“玉”。

    只有武萬里覺著這王家的女孩兒可能供認(rèn)出什么，讓她此刻跟衛(wèi)玉說話，只怕不妥。

    正要喝止，縣吏在旁用力拉了拉他的衣袖。

    武萬里轉(zhuǎn)念一想，倒也不用著急，只要這衛(wèi)玉敢說些什么有礙公務(wù)的話，自然更證明昨夜事有蹊蹺。

    何況那女孩兒從案發(fā)后便病的迷迷糊糊，除了幾句夢話，什么有用的都沒有說。正好看看他們此時會說些什么。

    衛(wèi)玉凝視著女孩兒，溫聲道：“昨夜多謝你帶我去你家里，又承蒙你娘親招待我吃了八寶肉，只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也是無法的事。唉……早知道你父親出如此意外，我便不至于早起離開了，只是你也不要過于哀慟才好，畢竟趙娘子身懷六甲，如今你是她最親之人，且要保重。”

    她的笑容就如同陰霾中的陽光，語聲又如此溫和，讓小女孩兒鎮(zhèn)定了不少：“玉哥哥、怎么在這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