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知從何處涌出大批的禁軍,內著皂袍,外披胄甲,腰懸長劍,將院子各個角落團團圍住,困得水泄不通。 這陣仗可不小,那禁軍個個黑面帶煞,有夫人連忙捂住自家哭喊著的孩子,不明狀況便不敢發出半點大的響動。 “欸!欸!你們!” 宣陽眼睛瞪大如牛,這又是哪兒來的? 她上去就要趕人, “你們是何人,敢私闖我王家!當心本郡主摘你的——” 話語戛然而止, 她不知看見了什么,像是被掐了嗓子的公雞,連鳴叫都噎在喉管。 隨著一句尖細的唱告,她那涂了脂粉的臉上迅速褪去血色,腦袋里嗡嗡作響,眼前一黑。 “陛下駕到——” 陛,陛下?! 一時之間,眾人惶恐,紛紛跪做了一片,宣陽似是被嚇傻了,還是被身旁人拽了一下才失魂一般跪下去。 頭磕到地上,匍匐的身子止不住顫抖,像是看見了極可怕的東西,瞳孔劇烈震顫,嘴唇無聲張開。 她往日在宮外肆無忌憚,那是因為她知道宮里那位根本不會紆尊降貴賞她一個眼尾,她更不會自找罪受,往那人跟前湊過去礙眼。 滿月宴她請了全上京的人,唯獨不敢遞出半點消息給她這個血脈相連的皇叔。 而現在,最最不該出現的人,從天而降一般,像是催命的閻王,站在了她的跟前。 混沌驚懼之下,宣陽思緒又不由自主回到那個皇權更迭的夜晚。 滿面笑意的男人身如野鶴,在鋪天蓋地的血色里從容踏過一地的殘肢,修竹一般的長指,瘦削的手背上蒼白映現著突起的青筋,指節一動,她那聲名赫赫的七皇叔便歪著頭沒了生息。 自此,宣陽見之如洪水猛獸,再不敢立直脊骨,似那螻蟻跪呈。 此刻,那夜修羅一般的男人,邁著同樣的步子,連嘴角的笑意都分毫未變,出現在了她的府中...... 傅應絕不緊不慢,狹長的眼眸,就連瞳孔都比別人豎直幾分,像極了匿在暗處伺機而動的冷血魔物。 隨著他越走越近,渾身的冷意席卷而來,壓得眾人喘不過氣。 他唇角輕挑,身后跟著蘇展與一身武袍的周意然。 周意然往季楚那處掃了一眼,見他除了形容有損,沒別的什么不妥,又收回了目光。 一眼看過去,除了一堆黑壓壓的腦袋,就只有那緊閉雙眼,又猛然睜開,咧著嘴傻氣看著他的一小團。 霎時間,傅應絕眼中緩和了一瞬,滿目的寒刺如潮水般褪去。 “還不過來。” 傅應絕甚至沒管地上的人,只朝著那一小只開了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