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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三道,天地人。
天為眾生,地為庇護(hù),人主殺伐。
天道早幾年已然歸于虛無,三道只留下了龍脈之主所掌的地道,世間人皇所領(lǐng)的人道。
人皇靠殺伐更迭,龍脈卻是靠傳承相繼。
龍脈族群凋零,這一任的龍主落安剖開自己的龍珠蘊養(yǎng)百年才養(yǎng)出了小少君。
可是小少君約莫是個懶東西,練成新珠后遲遲不肯化形,每天縮在落安身邊團(tuán)一團(tuán)就是睡大覺。
落安倒是不急的,畢竟于他而言,眨眼便百年光陰,縱使再睡個上千年那也沒什么大礙。
可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吾主,少君是不是修煉出了岔子這么些年還不現(xiàn)身。”左護(hù)法一面為香墊上那顆圓潤的小珠子打著扇,一面憂心不已。
和煦的細(xì)風(fēng)從扇底流淌而出,撫在珠子表面輕柔至極。
許是叫那小珠子愜意到了,她在香墊上滾了滾,像是懶洋洋地翻了個身。
左護(hù)法:........
“......吾主,您瞅瞅少君。”
不管怎么樣都太氣龍了,小珠子只會滾來滾去,像蝸牛一樣慢吞吞地,就是不想睜開眼看龍。
落安倚坐在位上,聞言他茫然地掀了掀眼皮,也是渾身清冷還帶著剛醒來的困倦。
他“唔”了一聲,瞇眼反應(yīng)了會兒,才像剛聽見一樣,慢半拍對著小珠子勾勾手:“過來。”
小珠子“嗖”一下,就落在他手心,并親昵地貼了貼。
雀躍地一蹦跶一蹦跶。
“你快出來。”他走過場一般低聲念叨小珠子。
小珠子又蹦了一下。
落安便抬起頭,朝著左護(hù)法:“她說知道了。”
“還有什么事兒嗎?”
左護(hù)法:.......
怒得喘不勻氣兒,左護(hù)法差點叫這一大一小無語住,兩人在某些點上倒真是一脈相承。
一個犟,一個呆,左護(hù)法最后都被氣跑了一大一小還以為他是有急事先走一步。
落安也是在他走后小半個時辰,才模模糊糊地回過味了。
“他又被你氣著了,好像。”
用自己不太通情達(dá)理的腦袋想了會兒,落安覺得約莫是小龍珠又惹到他了。
“不要欺負(fù)他們。”他只能這樣無關(guān)緊要地說兩句。
只是小珠子好像聽不得壞話,被這么不輕不重教訓(xùn)了下,竟是在他手心一拱——
犟地翻了個面兒,看起來氣鼓鼓地,似乎不愿意搭理落安。
落安手指一戳,把她翻過來。
“吧唧”一下,珠子又埋下去,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抗拒。
落安又翻,她又躲。
一龍一珠無聊地你來我往,最后還是小珠子翻累了,“咻”一下自覺地往他懷里一藏——
這是告訴落安她要休息了。
落安了然,安置好她后自己也跟著閉上了眼。
這是兩人的日常,小珠子不化形,落安便一日接一日地守著她。
人形時就將她揣在懷里,龍形時就團(tuán)成一個窩把她放在其中,小珠子跟著他,眼睛一閉一睜,百年的歲月都在睡夢中度過。
這次也是如此。
只是落安不知,在他沉睡后不久,懷里一動不動的小珠子忽然像是鬧脾氣一樣翻了下身。
幅度過大,直接從他懷里滾了出來!
然后一路咕嚕嚕往前,不知道消失在了哪個犄角旮旯,無龍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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