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六月初,人們脫下了外套穿起了短衫,地里的莊稼在茁壯成長,鄉親們忙著拔草施肥,忙得熱火朝天。 祝安安更是都忙得腳不沾地了,要準備期末考試,要上工,要收拾東西。好在還有自己婆婆幫忙,不然她一個人,真的是要忙昏了頭。 很快就到了跟秦岙約定好打電話的日子,祝安安帶著阮新燕去了郵局。她這邊撥號完得先等著,因為這年頭打個長途電話還要人工轉接,轉接完兩頭才說得上話。 沒一會兒,電話響了。 祝安安‘喂’了一聲,里面立馬傳來秦岙有點失真的聲音,&34;媳婦兒,是我。&34;祝安安輕笑,“知道是你。” 時隔六個月,再一次聽到這聲音,祝安安發現自己真的還挺想秦岙的。她們就相當于剛一熱戀就異地了。 分開的時候本來還覺得六七個月的時間不長,很快就過去了。現實是,只有忙的時候不想,不忙的時候總是想這想那。 想著人執行任務的時候會不會受傷,也想念夜晚時抱著她的有力雙臂。兩人說了一兩句廢話后,秦岙問起了家里近況,祝安安都如實說了。說完,祝安安也問, &34;給你寄的衣服和肉脯那些收到了嗎?&34; 秦岙: “收到了。” 祝安安:“還合身吧?” 宜洪軍區二五八旅傳達室,秦岙看了一眼杵在旁邊的通訊員,不著痕跡地扶了扶身上自己媳婦兒做的衣服, &34;很合身,正穿著呢。&34; 第一次正兒八經給自己丈夫做衣服的祝安安滿意了, &34;合身就好,那料子難得,我還怕小了呢。&34; 運動服的料子很少有,一套運動服也不便宜,幾乎得要五六十塊錢,大部分人都不舍得買成衣。 給秦岙做的這個,還是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供銷社搶到的,當時給她擠的雙腳都差點離地了。 她想著人平時運動量大,這料子耐磨耐穿還舒適,所以就摸索著給做了一套。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做棉襖還要找王嬸兒幫忙的人了。電話那頭,聽到自己媳婦兒滿意語氣的秦岙笑了笑。其實祝安安不知道的是,人不僅現在正穿著她做的衣服。 早在這衣服剛到的時候,那會兒天氣還沒有熱起來,秦岙就已經換上了。 他也沒刻意 出去顯擺,沒有發生老搭檔跟他說今天不錯,他回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媳婦兒給我做衣服了’這種事情。 秦岙就是穿著出去打了個飯,在別人都還穿著長袖的時候,他的短袖套裝就格外突兀。毫不意外被別人問道,這天也不熱怎么穿個短袖出來? 每每這個時候,人就不著痕跡地隨意說道,說是媳婦兒給寄了衣服,他穿上試了試,反正到食堂就這么點路,他也懶得換了。 當時聽到這話的人就,&34;……………&34;白眼翻上天際,誰還沒個媳婦兒呢。 于是,那段時間,家屬院時不時就發生一些不著痕跡炫媳婦兒的事情,比如…… “什么叫我沒事瞎溜達,我這是吃撐了,你嫂子非要給我燉個排骨,說我這段時間累著了,我說不用,她還非不聽。&34; &34;你說我這頭發啊,我媳婦兒給我剃的,怎么樣?手藝還不錯吧?&34; 諸如此類,持續了好幾天。 沒有媳婦的曹英毅: &34;…………&34;反正就沒人管他死活唄。 眼下,這些事情祝安安當然不知道,秦岙也沒有說。到底還是顧及電話費很貴,兩人家常沒有多嘮,說起了正事。 秦岙握著電話,低聲道: “票我已經托人買好了,兩張臥鋪票,十八號下午五點多的火車,在省城上車。&34; 祝安安剛想問票找誰拿呢,就聽到對面秦岙沒有停又繼續說道, “到時候還有一家人跟你們一起走,是一家三口。&34; 秦岙在說人名字和家庭地址的時候,祝安安就掏了本子筆出來,一邊聽著一邊記,又核對了一邊,確認沒有問題后,才問道, “她們也去宜洪?” 秦岙: &34;不是,去利城的,要早半天下車。&34; 只早半天,前面兩三天都一起,祝安安放心了一點,本來她還怕自己一個人帶兩個孩子看不過來呢。 這年頭火車上可亂得很,人多眼雜的,摸走東西事小,摸走孩子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秦岙那邊交代完,祝安安也有要交代的。 那就是前段時間,關飛應拖人給她帶了個話,說他們下一期的排班里面,有跑宜洪附近的班次,問她有沒有要幫忙帶過去的東西。 有的話他就跟 同事換個班,沒有他就不換了。 自己兄弟媳婦兒要去隨軍這件事情,關飛應當然是知道的,兩人正月初六一起走的那一次聊了不少,所以一看到就問了一嘴。 祝安安當時第一反應,就覺得這簡直是瞌睡碰到了枕頭。 她有啊!!怎么沒有?! 小狼就是最大的那個要帶的東西。 這狗來她們家快一年了,如果不帶走,真的是舍不得,尤其是兩個小孩,當初她跟人說要走了的時候。 兩個小家伙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小狼怎么辦? 本來她是想著,要是等要走的時候還沒有找到人幫忙帶的話,就先在自己婆婆那養一段時間,然后再想辦法。 結果現在,她們人還沒走呢,狗要先走了。關飛應出發的時間比她們早,再過一個多星期就要走了。 祝安安主要就是想告訴秦岙到時候記得接狗,雖然她們跟狗指不定誰先到呢。 關飛應只是順路幫忙帶,運輸隊也還有自己的貨物要運要卸,路上繞來繞去,肯定比火車慢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