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三首將隨手揮散涌來的浪潮, 聞言他扯了扯嘴角,神色古怪道,“我們都沒死, 他又怎么會死。” 角狼目光在三首將面上停留了片刻,他的眸色變幻個不停, 半晌, 他方才嗤笑了聲,“拿他來壓我?你當真以為我怕了他不成。” 巨齒犀亦是直勾勾地看向身處戰(zhàn)場的顧南挽, 卻只能看到一尊漆黑的懸棺, 那懸棺幾乎將她的身形擋的嚴嚴實實,隱隱可見翻飛的紅色裙角。 角狼嘴上雖是說著狠話, 然而他只神色陰沉地看向顧南挽, 沒再動手,他隨意地掃了眼四周的景象, 隨即挑了挑眉, “現在外面是怎么回事?這群魚怎么也摻和進來了。” “還不是聞蕭那個老頭子, 他可能是活膩歪了吧。” 三首將翻了個白眼, 他神色不善地看向角狼與巨齒犀,“話都說到這地步了,你愛咋樣咋樣,以后可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們。” 角狼與巨齒犀對視了一眼, 皆從對方眸底看到了絲忌憚,他們雖沒與戚無宴交過手, 卻也曾在其他人口中聽過他的名字, 那些人每每不是三緘其口, 能讓三首將六尾幾人如此心服口服, 必然不是尋常之人。 他們心底思緒萬千, 面上卻是冷笑了聲,神色陰沉地看著腳下的亂象,只見顧南挽扛著那巨大的懸棺,赤熊一時半會間竟絲毫奈她不得。 隨著那懸棺的每一次落下,那赤熊的動作都更遲緩些,身處戰(zhàn)場的赤熊心底卻遠沒有面上看起來的那般淡定,他有些暴躁地咆哮一聲,渾身痛的幾乎麻木。 他對疼痛并不怎么敏感,然而這會兒卻似是有著股詭異的力量,瘋狂地蠶食著他體內的靈力,一觸碰到那懸棺,他的周身便格外的疼痛。 更讓他詫異的是,他發(fā)現,僅憑肉身,這個嬌滴滴的女娃娃卻是絲毫不遜色于他,這個發(fā)現令得他有些說不出的惱羞成怒! 赤熊猛地咆哮一聲,猩紅的眸底帶上了絲忌憚,他不敢再與顧南挽硬碰硬,厚重的雙掌狠狠地砸向腳下的海域,只見那海水中霎時間冒起層層蒸騰白煙,大片的烈焰瞬間自他的腳下燃起,宛若奔騰的火龍瘋狂地襲向顧南挽。 顧南挽掀起眼皮,定定地看著那飛速逼近的火龍,她的面色不變,指尖迅速掐訣,只見純白的霜雪與灼熱的烈焰猛地碰撞在一起,霎時間靈力四溢,腳下的海域瞬間激起萬丈波濤。 眼見顧南挽周身的氣勢越發(fā)的強勢,赤熊心生不妙,他再顧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借著那靈力的波瀾直接轉身逃離此處。 顧南挽見狀沒有再追,她將幾瓶靈丹倒入口中,醇厚的靈力迅速地流入她的腹中,流過她干涸到幾近發(fā)疼的經脈,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覺胳膊酸痛不已。 顧南挽目光掃過周圍的海域,發(fā)現各宗掌門長老得到風聲,已經紛紛趕至此處,試圖再度將那群邪物逼回封印之內,在眾多強者的圍攻下,那群邪物已然落了下風,饒是如此,擎天石的邪物仍是不要命地,瘋狂地想要向外界沖去。 三首將已不見蹤跡,不知他又躲去了哪里。 顧南挽微微抬起頭,那幾只吞天鼠已徹底沒了人形,他們周身盡是鮮血,氣息衰弱,眼見他們即將被金鳳徹底撕碎,她這才舒了口氣。 正當她以為這邊的情勢已經徹底得到控制之時,卻見幾道凌厲的劍氣驟然撕裂虛空,攜著雷霆之勢徑直襲向了巨大的金色鳳鳥,劍影閃爍,連虛空之中都泛起了無數蛛網般的漆黑裂紋,天光乍現。 下一瞬,凌厲的劍氣勢如破竹地破開金鳳的防御,金鳳低低地悶哼一聲,巨大的身影陡然一晃,數道劍氣驟然穿透他漂亮的羽翼,鮮血飛濺。 聞到那股血腥味,幾個逃竄的邪物忍不住地沖上前去,貪婪地舔舐著飛濺在地上的血跡,而后目光閃爍地看向金鳳染血的翅膀,眼底盡是渴望。 金鳳看了眼染血的羽翅,當即怒罵了一聲,“居然搞偷襲,無恥!”他神色不善地看向身后,卻只看到漫天飛濺的水色,那幾只吞天鼠卻是抓住機會,再度瘋狂地向他襲來。 清脆的劍鳴穿透遙遙虛空,緩緩地落于眾人的耳際。 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顧南挽猛地抬起頭,瞳孔微縮,她神色冰冷地看向海岸,只見數道劍影強勢地破開滿地的浪潮,遼闊的海域之上瞬間掀起萬丈波濤,于那洶涌的浪潮之中,一道修長的身影御劍而來。 來人踏碎滿地的水色,悄無聲息地落在擎天石上,狂風鼓動著他寬松的長袍,獵獵作響,純白的衣袍猶染著刺目血色,鋒利的長劍靜靜地浮于他的身后。 顧南挽落在袖中的手猛地收緊,她死死地看向那道修長的身影,眸底爬上了絲絲的恨意。 正試圖修補擎天石的一眾掌門見狀,面色止不住地有些難看,“聞鈺?你這是做什么?” “你當真要叛出修仙界不成?!” 見著聞鈺突然出現,大祭司面色變了變,便想上前幫忙,她身側的老者卻是面色沉沉地制住了她的動作,那老者看了眼面色沉沉的顧南挽,低聲道,“你先等等,別急著出手。” 大祭司皺了皺眉頭,她看著顧南挽,眸底帶上了絲擔憂,然而想到破碎的擎天石,她強忍著憤怒與擔憂,逼著自己靜下心來。 身后傳來那群人此起彼伏的聲音,聞鈺卻只垂著眸子,神色冷淡地看著滿地的狼藉。 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聞鈺微微側首,漆黑的眸子靜靜地看向她所在的方向,他的面色有些蒼白,唇間亦是失去了血色,腰背卻依舊挺直,宛若風中修竹。 不論何時,他似乎皆是這副模樣。 聞鈺定定地看了顧南挽一眼,待看清她眸底的恨意之時,他抿了抿薄唇,他低聲喚道,“阿南。” 他的聲音似是青石擊玉,比海域的風更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