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因為宜安侯捐贈婚禮收到的禮金,陛下為表璋其大義為民之風,特旨其婚禮享親王的禮儀。 結果就是大哥的婚禮全由禮部操辦,除了送往陳家的一百零八抬嫁妝,特別是打頭的那一雙大雁,是大哥親手獵的。 其它的花銷,全由禮部包圓了。冬素知道官方辦事是抓大不抓小,大方面不出錯,但小細節總會有疏漏。 特地讓小滿帶一支女官團隊去沈家幫忙,指望沈家親友是發現不了那些細節的。像蔣氏,全程瞎忙。 誰了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反正一天到晚緊張兮兮,滿府到處走動,晚上還跟沈父抱怨,兒子結婚她忙的腿都走酸了。 沈父一問:“你忙啥了?不都是女官和禮部的人干活嗎?” 重活小活還有下人,他是真不知道蔣氏在忙啥。 蔣氏生氣地道:“家里進進出出那么多外人,我總得看著他們別偷東西啊!” 沈父:…… 婚禮前一天是女方發嫁妝,陳家人給陳落雪備的嫁妝都是兩人抬的。 陳落雪自己也清楚得很,就她這個早早被家族拋棄的女兒,家里怎么可能會用心給她備嫁妝? 所以她才堅持從女官住所發嫁,而不是從陳家發嫁。 嫁妝除了皇后賞賜的,還有女官同僚的添妝,另有她自己這些年,或是做生意,或是投資海商,總之攢了一筆讓陳家人極為眼饞的資產。 她都借嫁妝為其洗白,正式登記到自己的嫁妝資產上面,以后不管是陳家人還是夫家人,都不可能染指。 故而陳家準備的一百零八抬嫁妝,先到女官院,陳落雪再私添之后,抬嫁妝的人都由陳家小廝。 全部換成海軍士兵,都是沈林鐘的親衛部下。 并且由兩人抬換成六人抬,一百零八抬,裝得滿滿當當,壓得兩根扁擔都彎了。 陳家備的打頭一抬嫁妝是綠玉意,直接換成第五抬。第一抬成了皇上賞賜的一對金、玉如意,又大又氣派。 第二抬是皇后賞的一對,半人高的血玉珊瑚。第三抬還是皇后賞賜的,一百零八顆桂圓大小的東珠。 為襯東珠的色澤,裝東珠的都是金盤金碗。 第四抬還是皇后賞賜的,一架奢華無比,鑲金嵌玉的拔步大床。這樣的床北方極少見,這是皇后讓人從江南定制,走海船運到幽州的。 觀禮之人都說,皇后這是真疼部下,親姐姐也做不到這樣大方。當然,人家陳女官是嫁到沈家做大嫂的。 一百零八抬,無一不精,無一不貴。 陳家為她備的代表田地的土塊,只有兩塊,等她自己一加,變成幾十塊,一眼晃過去,數都數不清。 代表房屋的瓦片,也由兩片變成十幾片。壓箱銀子更是由一人抱的小銀箱,變成六人抬的超大銀箱。 擺的整整齊齊的金幣、銀幣,陽光下晃的觀禮百姓眼都花了。 陳家人看得咬牙切齒,陳落雪這心是一點也不向著家里啊!竟然有這么多私產! 之前陳家因朝廷土改制,補交一大筆田稅,找陳落雪幫忙,她竟然還哭訴女官俸祿不高,這幾年家里對她沒一點貼補,她哪里有銀子幫家里? 家里既然這么艱難,就應該讓幾個哥哥入仕經商掙錢,而不是還擺著士族公子的譜,每日吃喝玩樂。 當時同來的陳家公子一聽就火了,難道你想讓我跟一群腥臭的海商一樣?還是想讓我跟那些寒門窮書生一樣去考什么公職員? 咱家可是百年望族,怎么能去跟那些賤民一樣做事? 陳落雪很直接地反駁道:“既然是百年望族,自然也不能拿女兒的私房錢去交稅。如此,兄長去想別的法子吧!” 別的法子就是賣產業賣田地,或是當家傳幾代的珍品。因為朝廷對土改抓得極嚴,但凡謊報或是逃稅的,皆嚴懲不貸。 陳家當時真以為她沒錢財,又求她去找皇后求求情,陳落雪依舊拒絕了。說別說是陳家,就算是沈家,皇后娘娘也不容私。 如今才知道,她確實沒什么銀子,但金子、珠寶、鋪子、田產多啊! 養這個女兒,真是白養了! 可陳家人再氣,也不敢這個時侯給陳落雪難堪,以后陳落雪就是侯府夫人,皇后大嫂。他們見了還得行大禮呢! 婚禮當天,阿沅姐提的主意,從女官院子到沈府,沿路都擺滿花籃,貼上喜紙。 每一處都有禁軍負責維護秩序,又有商會的人帶著利市散給觀禮百姓。 鞭炮和樂隊自然少不了,李念魚又別出新裁地帶一群墨門子弟,沿路放禮花炮和各色信號彈。 冬素一聽這熱鬧勁,是真想去現場看一看,但她知道自己若是去了,只會給婚禮添亂。 她這一家五口,得在黃昏時,大哥把新娘接到沈府,再到場觀禮。 不過頭一天大寶和小寶,被沈林鐘接去做壓床童男童女了。 據仲陽說,本來禮部官員是不緊張的,結果一看是太子和公主壓床,整個禮部的官員都到場了,又增派禁軍保護。 見皇后和皇上很放心地讓太子和公主在沈府留宿,禮部官員是冷汗直流,硬是在新房外守了一夜。 冬素由此事想到很多,跟凌墨蕭笑說,看到沒有,皇家子弟出個門,百官都覺得是大事。 這個時代,皇上想知道外面的事,全靠官員的折子。 若過個幾代,咱們的兒孫連宮門都沒出過,什么都靠朝臣上報,對大夏真正情況一無所知,那也太悲哀了。 凌墨蕭開始還不信,怎么可能?百官再強勢,也不敢如此糊弄皇帝。 冬素便將前世明朝中后期幾代帝王的事,改成小故事簡單跟凌墨蕭說了說,聽到連春祭這種大事。 觀禮的百姓都是官員讓人假扮的,某一帝王三十年未出過宮門,不上朝,不祭祀,什么都由官員代辦。 凌墨蕭只覺匪夷所思,可這話是冬素親口說出來的,那又不可能是假的。 他不禁想到先帝,一輩子都想將皇權從士族手中奪回來,手段無所用之不及,縱容皇后戕害后宮妃嬪和皇子皇女。 挑撥士族對立,拉攏權貴跟士族作對等等手段,可結果是,幾十年過去,上面人斗得你死我活,下方百姓苦不堪言。 四方小國都敢來挑釁大夏,而先帝,一年當中除了祭祀,也是出不了宮的。 自從登基之后,都未出過皇城。 凌墨蕭不禁陷入了沉思。 冬素點到為止,又接著說大哥的婚禮。聽著宮人報信,已經出發接親了。 因新人要到宮里謝恩,之后再回沈府拜堂。 冬素和凌墨蕭早就換好正裝,小三寶也沒留在后宮,冬素抱著他去前殿接受新人謝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