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沈冬素重重點頭,這年頭可沒有消殺寄生蟲的法子,特別是野生蛇,那哪里是吃膾啊,就是吃病毒! 龐先生凄涼一笑:“某有一好友,極愛吃膾,幾乎每天佐酒必食一道。他就生了大腹怪病,看了很多大夫也沒治好。” “不久前,過世了。某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是這膾引起的病癥。” 沈冬素也是一聲輕嘆:“您節哀。” 若是早些認識她,她還能想辦法醫治,現在人都沒了,再說能醫治也是傷龐先生的心。 龐先生紅著眼睛低頭道:“以后,某再不吃膾了。” 沈冬素安慰他:“若是有機會去海邊,有幾樣海魚做膾還是極美味的。” 可惜夏禁海運,現在的沿海州城都是窮苦、荒涼的代名詞,只有發配的犯人的官員,才會去的。 想吃到新鮮海魚,還是很有難度的。 甲四去料理蛇,沈冬素便在附近找配料,可惜只找到野蔥和幾個蘑菇。 很快甲四將收拾干凈的蛇拿來,沒有鍋,只能用燒水壺煮。 先將整蛇煮熟,撈出拆肉,將蛇湯倒到竹筒里。再燒干壺下蛇骨煎香,再加蔥白、鹽和蛇湯熬煮。 煮到奶白色,撈出蛇骨再下蛇肉和蘑菇絲,熬煮半刻鐘后加鹽和胡椒粉,工具不足,只能這么簡單煮一鍋。 一人盛了半竹筒,配著烤香的干餅子,別說,味道還真不錯。 龐先生真誠贊道:“此羹比膾更美味啊!” 甲四的目光在樹林中流連,很明顯,他還想再抓一條,這條蛇也太小了,根本就沒啥肉。 只有莫修謹,雖然也在吃,但此刻,就算是瓊漿玉液擺在他面前,他也食不知味啊! 他無時無刻不掛念阿沅姐,一想到他在盧府會遭遇什么,他就痛苦極了。 若不是沈冬素一再安慰他,不吃飯身體垮了,騎不了馬,還容易犯病,會耽誤去京城救阿沅的。 否則他都忘了吃飯這回事,不光是吃飯,他還睡不著覺。 每晚每晚,點燈熬油一般,最多迷迷瞪瞪地睡一、兩個時辰,一睡熟了就做噩夢。 以前的噩夢是,他犯瘋病,打傷母親和阿沅,無法參加科舉,變成跟他爹一樣的瘋子。 現在的噩夢則是,阿沅姐被人虐待,生命垂危。 開始他還不告訴沈冬素,但作為醫生,還是時刻關注他身體狀況的醫生,沈冬素沒幾天就發現了。 幸好她提前準備了安神的藥茶,每晚都會給莫修謹煮一壺,龐先生聽說這藥茶對身體無害,也順道喝一杯。 然后甲四好奇嘗了嘗,結果竟然一覺睡了三個時辰沒醒。醒來后嚇一大跳,他可是要負責王爺王妃的,怎么能睡的這么死沉? 他非說沈冬素在里面放了迷藥,再也不肯喝。 沈冬素無語地翻個白眼,以前怎么沒看出來,這家伙就是能吃能睡頭腦簡單的中二少年啊! 自從沈冬素被蛇嚇過之后,就不肯一個人單獨,堅持跟幾人一起守篝火打盹。 凌墨蕭也不勸她,總是在她睡著之后,將她的頭靠到自己的腿上,兩人依偎著睡去。 龐先生看的一臉老父親笑,王爺的變化真的好大,小王妃功不可沒啊! 若是碰到下雨天,那才叫折磨人呢!戴著斗笠穿著蓑衣,道路泥濘,根本跑不快。 只能趕在天黑前找最近有人煙的地方留宿,沈冬素跟凌墨蕭建議,沿路的驛站只接待官員。 以后咱們就做服務區生意,在驛站旁邊開客棧,專門接待路上的商人和行客,再兼郵送貨物。 肯定能賺大錢!還利民,多好。 凌墨蕭認真思考后表示贊同,說等光州的生意賺到錢,有了本錢,再做這服務區生意。 說實話,這一路走來,沈冬素挺敬佩凌墨蕭的,以前一直以為他是個吃不了苦的尊貴王爺。 有潔癖又挑剔,衣食無一不精。 沒想到這樣急趕路的時候,他比自己還能吃苦,什么都吃不挑食,更不挑住所,還會干活守夜。 還要安排路線,雖然他和甲四悄悄溝通,可她也知道,他還要操心大部隊的事。 好像遇刺好幾回了,也不知道做自己替身的那個女孩,情況怎么樣了? 吐槽老板的話,咱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但對老板的稱贊,那就要說出來了。 當聽到沈冬素感嘆王爺趕路能吃苦,甲四像聽笑話一樣,直接笑出聲來: “當初我們隨王爺深入草原腹地,走了三個多月,那才是逮到什么吃什么,就差跟馬搶草吃了。” “可那也不算吃苦,跟王爺中毒那段時間相比,這些都不算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