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除夕夜,宜城熱鬧喧囂,煙花把夜空照得燦爛如白晝。 弄堂深處,一片空地上,景元釗和張南姝帶過來的煙花,已經快要放完了。 絢爛花火,照不進顏心的眸子,她眸光黑沉沉的,比夜更寂靜。 回去時,乘坐景元釗的汽車,唐白親自給他們倆開車的。 “我有點擔心豬豬張南姝說,“她好像特別扛不住事 景元釗卻難得沉默。 他在沉思。 他知道不對勁,卻又不明白為什么不對勁。 顏心不是扛不住事。 景元釗知道她親手殺了姜云州,白霜告訴他的;他也知道顏心槍殺刺客,那刺客腦漿都被她打出來。 在軍政府師長林富叛亂的時候,她并沒有十足把握,可她鎮定自若。首發網址她扛得住事。 然而,老太太的死,卻似給了她沉重一擊。 不單單是悲傷,而是在她心上挖了個洞。 景元釗隱約都可以瞧見她心口在汩汩淌血,寒意與疼痛將她覆蓋,她臉色慘白躺在那里。 這是為什么? 她脆弱的點,到底在哪里? 景元釗還記得,有次用烈酒灌醉她,她趴在他肩頭,跟她說:“一怕贏不了他們,二怕生逆子 這個問題,景元釗當時沒多想。 他知道顏心嫁到姜家委屈了,想要讓他婆婆和那個便宜丈夫付出代價,是可以理解的;而逆子嘛,年輕女人可能都怕生小孩。 景元釗是個男人,他也覺得孩子怪麻煩,會不成器。 所以,當時顏心那席話,他以為他聽懂了,他也覺得自己理解了。 現在回頭去細想那些話,景元釗覺得自己沒理解。 他倏然渾身發寒。 顏心跟他說過很多的話,似慢慢被串聯起來。 她總是沉甸甸的,她說自己時常做夢。 這不像是隨口的話。 “她會不會,在夢里見過自己的一生?” 在她的夢里,她被人欺負得很慘;在她的夢里,也有逆子讓她痛苦? 姜家老太太的死,是不是也照進了她的夢境? 景元釗打了個寒顫。 張南姝察覺到了:“你怎么了?” 景元釗:“沒事 又說,“我過完年就要去趟天津,還需要去趟你家。我不在,替我照顧珠珠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