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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心還以為，就她和景元釗無聊，大半夜的上山。不成想，山路上陸陸續(xù)續(xù)有人。

    遠(yuǎn)處的天空，燃放了一朵朵煙花，是溫泉山莊里的人放出來的。

    “真有人。”顏心說。

    景元釗：“往年除夕都要悶在家里。現(xiàn)在是新政府了，鼎故革新，大家都愿意找點(diǎn)不一樣的事做。每年過年，溫泉山莊都有很多人。”

    有些時(shí)髦公子哥，干脆呼朋引伴來鬧一晚上。

    景元釗的宅子，最靠里面，三面環(huán)繞山谷，僻靜又寬敞。

    他們倆路過一處宅子門口，隱約聽到里面男女的歡笑聲。

    “有點(diǎn)像過圣誕節(jié)。”顏心笑說。

    景元釗：“圣誕節(jié)很熱鬧嗎？”

    顏心：“……”

    需要再過好些年吧，圣誕節(jié)是很熱鬧的，尤其是年輕人喜歡。

    顏心的兒子也會去趕熱鬧，子時(shí)才回家。

    “我更喜歡這個(gè)新派的世界。”顏心說。

    “因?yàn)閴涸陬^上的規(guī)矩都沒了。現(xiàn)在這世道，錢和槍開路。”景元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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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說，武將總是被瞧不起；又比如說，沒什么錢的門第，沾染了“清貴”二字，有些祖宗的虛名，也可以很受尊重。

    皇帝退位后，這些道貌岸然全部被打破。

    誰也沒資格站在祖宗的虛名上，作威作福。

    要么很有權(quán)，要么很有錢。

    “你說得對。”顏心笑道。

    便在這個(gè)時(shí)候，喧鬧院子的院門打開，有人走出來透透氣。

    他與顏心、景元釗打了個(gè)照面。

    “……你們也上山玩？”周君望瞧見了他們，問道。

    顏心點(diǎn)頭微笑。

    景元釗：“這么鬼哭狼嚎的，果然是你們青幫的人。地痞流氓發(fā)家的，孩子們都開朗些。”

    顏心：“……”

    周君望忍不住笑：“大過年的，你不跟我拜年，反而擠兌我？我惹了你？”

    “你也沒給我磕頭。”景元釗說。

    周君望：“你先磕，我感受下誠意。”

    兩人彼此打趣了幾句，景元釗帶著顏心走了。

    周君望站在那里，仍沒有收回視線。

    景元釗這出溫泉山莊，是獨(dú)一份的。三面山崖，溫泉池修在邊上，可以俯瞰整個(gè)山谷。

    只是山谷黑漆漆的，沒什么意思。

    夜里寒冷，溫泉水暖融融的，氤氳出豐沛水汽，滋潤著被冬夜凍得僵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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