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蘇婳朝陸硯書看過去,心里泛起一絲微甜。 父愛在她生命中缺席太久了。 父親一滴關愛,落入她生活里,她都能有很大的觸動。 就像雨打在龜裂的旱土上,發出哧啦一聲響。 顧傲霆和陸硯書并肩坐在一起。 顧傲霆是客,陸硯書是主。 按說陸硯書得熱情招待他這個客人才對。 可是自打顧傲霆進屋,陸硯書就一直冷著一張臉,別說熱情招待了,連句話都懶得同他說。 無奈,顧傲霆只能上趕著開口:“早就覺得蘇婳這孩子氣質與眾不同,原來是遺傳了你的氣質。” 陸硯書唇角極輕一揚,“顧董可別這么說,我們陸家小門小戶的,哪有什么氣質?” 顧傲霆噎住,訥訥道:“陸家財力不輸顧家,可不是什么小門小戶。” 陸硯書拿起碗盛了碗燕窩羹,推到蘇婳面前,慢條斯理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陸家雖然不輸顧家,但是在皇族和世界首富面前,也算小門小戶。小門小戶不可怕,就怕有些人,自視甚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成天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這自高自大的模樣,和井底之蛙有什么區別?” 這話說得毫不留情面。 就差指著顧傲霆的鼻子,罵他是井底之蛙了。 顧傲霆一向都是被捧得高高在上,哪有敢這樣內涵他? 偏偏他又不好反駁。 一口氣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憋得他一肚子氣。 顧北弦偏頭朝蘇婳看過去。 兩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心里有一個共同的念頭:人不可貌相。 陸硯書看外表儒雅斯文,紳士有風度,沒想到懟起人,這么鋒利。 專戳人的心窩子捅。 氣氛一時陷入僵硬。 過了好一會兒,顧傲霆端起酒杯,對陸硯書說:“親家,來,今天我們第一次見面,喝一杯。” 陸硯書眼皮微撩,都不拿正眼看他,“親家?誰是你親家?我記得蘇婳和你兒子離婚了吧?” 顧傲霆陪著笑臉,“離婚也可以復婚啊,一張證的事,容易得很。” “也對,離婚是挺容易。”陸硯書拿起茶杯抿了口,慢悠悠道:“可是復婚就難嘍。” 顧傲霆捏著酒杯的手一緊,“陸先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陸硯書放下茶杯,食指輕敲桌面,“我們家小婳,年輕漂亮,氣質高雅,會修復文物,還畫得一手好畫,十大杰出青年,履歷光鮮,家世也拿得出手。這么好的條件,全京都的青年才俊,任由她挑。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明明有那么多新鮮優質的草,她何必再倒回去?”???. 顧傲霆一時竟無言以對。 來的路上,就知此行不會太順利,萬萬沒想到這么棘手。 遠超出他的想象。 往常,他往顧北弦身邊塞楚鎖鎖和周品品時,對方父母都鼎力支持,還是頭一次遇到這么難纏的家長。 顧傲霆一直堆著笑的臉,漸漸冷下來。 他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壓抑著情緒說:“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事,挺重要的。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一步了。” 他推了椅子就要走,背后傳來顧老太太一聲呵斥:“坐下!” 顧傲霆抬起的右腳,緩緩落下來。 顧老太太繃著臉說:“你以前對婳兒做了那么多,親家說你幾句,你聽著就是了。一大把年紀了,說走就走,任性給誰看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