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思念就像瘋長的野草,在他心里肆意蔓延,大有燎原之勢。 下車后。 他走進阿忠的靈堂,給他上了一炷香,燒紙。 對阿忠,他是愧疚的,也是感激的。 如果不是阿忠,死的將是蘇婳。 很快,阿忠要出殯了。 墓地在山上。 助理開車,載顧北弦先去。 天陰沉沉的,明明是夏天,氣溫卻不高。 風一吹,頗有點秋風蕭瑟的味道。 兩邊的樹,葉子簌簌作響,像在哭泣。 等上了山后,天開始下雨了。 細細密密的雨,把山路澆得泥濘不堪。 助理打著傘,跟在顧北弦身后撐著。 來送阿忠的人很多,都是他的親戚。 阿忠親兄弟有三個,堂兄弟無數。 他老婆哭得坐在地上起不來。 顧北弦看得于心不忍,偏頭吩咐助理:“葬禮之后,再給阿忠的妻子一筆錢?!? “好的,顧總?!? 顧北弦收回視線,忽然瞥到一抹纖細單薄的身影,立在人群中間。 女人一張瑩白的小臉巴掌大,潮濕的大眼睛紅通通的,正怔怔地望著阿忠的墓,神情悲痛。 是蘇婳。 她沒打傘,細細密密的雨絲淋在頭發上,籠起了一層薄霧。 顧北弦心里驟然一痛。 幾乎是本能地朝她走過去。 步伐又大又急。 助理急忙撐著傘跟上去。 顧北弦脫了外套,披到蘇婳身上。 他個子極高,他的外套,將她大半個身子都包住了。 他從褲兜里,拿出手帕給她擦頭發上的水珠。 又心疼又生氣。 他嗔道:“不是說了,我來就行了,你干嘛還要來?你剛流完產,身體虛得很。萬一受了寒,落了病根,等你老了,有你受的?!? 蘇婳這才注意到顧北弦。 原本淚珠只在眼睛里打轉轉。 看到他,淚水頓時成串地涌出來。 她低聲說:“阿忠救了我,我來送他最后一程是應該的?!? 看到她哭,顧北弦又覺得自己語氣太兇了。 他動作輕柔地給她擦掉眼淚,聲音調柔說:“別哭了,對眼睛不好,剛才是我太兇了,對不起?!? 蘇婳勉強地笑了笑,“你不兇?!? 顧北弦捏了捏她的臉頰,從助理手中接過傘,罩到她頭上,“以后不要這么固執了,聽話?!? 他熟悉的寵溺語氣,讓蘇婳心里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仿佛兩個人的關系,還像從前那樣。 那道離婚證,形同虛設。 因為擔心蘇婳受寒,葬禮剛一結束,顧北弦就帶著她下山了。 這會兒雨比剛才上山時稍微大了點。 山路被淋得越來越泥濘。 看著蘇婳在風雨中飄搖的樣子,顧北弦干脆彎腰打橫把她抱起來。 在一眾人中,這種舉動挺扎眼的。 蘇婳掙扎著,“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別逞強?!鳖櫛毕艺Z氣堅決。 抱了一會兒,發現這樣下山不好走,重心總往前跌,很危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