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低智兒”三個字,每個字都普普通通,連起來卻可怕至極,是一個孩子黑暗的一生,是不能言說的痛,也是一個家庭的噩耗和深淵。 果然如顧謹堯說的那般,后果比想象得更可怕。 有前世記憶雖然痛苦,但也比低智兒強。 顧北弦權(quán)衡一番道:“可是舟舟小小年紀便背負深仇大恨,太痛苦,不清除記憶也可,有沒有溫和一點的解決方法?” “國煦執(zhí)念太重,要幫他完成夙愿。舟舟長大后,會慢慢淡忘前世記憶,變成正常孩子。” 顧北弦輕吁一口氣,“那就好。” “因果有輪回,凡事皆有報。”說完這十個字,獨孤城掛斷電話。 聽著手機里的盲音,顧北弦覺得獨孤城不愧是高人,不只術(shù)法高超,性格也高冷。 高冷得近乎獨斷獨行。 要么打斷他的話,要么直接掛斷電話,一句多余的寒暄都沒有。 他不知道的是,今天是獨孤城說的最多的一通電話。 往常都是寥寥數(shù)字,便匆匆結(jié)束通話。 顧北弦思考一分鐘,撥通助理的電話,讓安排私人飛機,又給顧謹堯去了個電話,同意帶舟舟去云城。 一切安排妥當,顧北弦起身,來到顧逸風的辦公室。 單手撐在碩大豪華的辦公桌上,顧北弦將行程告知顧逸風。 顧逸風不放心舟舟那么小去云城,道:“我安排一下手上的工作,一同前行。” “也行,公司有阿野、阿陸和老顧坐鎮(zhèn),我們倆離開幾天,應該亂不了。” 父子二人將手頭工作各自安排好,讓人收拾了行李。 第二天一早,同顧謹堯和舟舟,坐上了飛往云城的私人飛機。 三四個小時后。 一行人抵達兩三千公里外的云城。 京都是寒冬,云城卻溫暖如春。 下飛機前,眾人身上的大衣、毛衣、針織衫已經(jīng)不能穿了,要換春裝。 好在顧家的私人飛機不只有床、電影院、浴缸、音樂廳、高級廚房,還有更衣室。 眾人去更衣室換上春裝。 舟舟換上小小的淡藍色衛(wèi)衣套裝,奶奶萌萌的小臉,大眼睛里卻是和這個年紀不符合的沉痛。 顧逸風朝顧謹堯伸出手,“爸,我來抱舟舟吧,您抱了一路,手臂肯定酸了。” 舟舟細嫩的小手摟著顧謹堯的脖頸不肯松。 顧謹堯低眸看舟舟一眼,笑,“不累。” 他喜歡被他依賴的樣子。 這孩子比顧纖云和顧驍小時候更依賴他。 看到舟舟連親生父親都不找了,顧北弦心里總算平衡了一點,不是他和逸風不夠好,是舟舟現(xiàn)在不只是舟舟,還是國煦,思維難免和以往不同。 一行人下飛機,上車。 按照舟舟說的地址,去了他生前的家。 二十多年前還算新的小區(qū),如今已經(jīng)殘舊。 舟舟上一世住的房子,因為一夜之間,死了太多人,已成兇宅。 整棟樓的人能搬的都搬走了,房子要么賣掉,要么租出去。 樓道墻上貼著牛皮癬一樣的小廣告,樓梯上落著薄薄的一層灰塵。 舟舟能清楚地記住上一世所住的樓和門牌號。 門已經(jīng)陳舊。 開門的鑰匙自然也沒有了。 顧謹堯單手抱著舟舟,從口袋中掏出一條柔軟的錫條,塞進鎖孔,左擰右擰。 兩三秒鐘后,老舊的門鎖傳來咔嗒一聲響,鎖開了。 舟舟小嘴湊到顧謹堯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說:“外公,棒!” 顧謹堯一瞬間覺得這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意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