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郁敏川沉默了好一會,也才終于跟開口回答郁七這個問題。 郁敏川道:“車禍的事情,我從始至終都沒懷疑二叔。” “當年手術后我在病房醒來,醫生說我腿斷了,我的親生母親完全沒有關心我的身體,只是一味地問醫生我還能不能站起來。” “”在聽到醫生說我幾乎不可能再站起來后,指著我的鼻子罵了整整一個小時。” 郁敏川諷笑著勾起唇,“罵我廢物這種話,聽過了也就沒感覺了。” “但她當時氣急,有一句話說漏了。” “她說‘好端端許什么全家去看你彈奏會的愿,老實像往常一樣讓郁墨淵送你去不行嗎,都怪你搞的幺蛾子害死了我老公害死了你親爹。’” 郁七一個激靈。 “難道……” 郁敏川垂眸,“我父親母親對二叔厭惡至極,那場車禍,也許就是沖著二叔去的,甚至不惜利用我這個親兒子作餌。” “斷了腿的我,就是廢人一個。” “護士推我去換藥的路上,我聽到了趙芝柳跟二叔在樓梯間里爭吵,趙芝柳用我來威脅二叔放棄繼承權。” “本來從一個鋼琴王子變成殘廢,就已經萬念俱灰了,聽到親生母親毫不在意我的死活,還用我來威脅我唯一在乎的親人。我當時……想過一死了之。” 郁七神色一凝。 郁敏川繼續道:“護士來給我換點滴時,我偷偷藏起一根針管,想在沒人的時候往血管里打空氣自盡,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聽到走廊傳來吵鬧聲。還聽到元夙哥慌張的怒吼聲,是二叔在走廊外暈過去了。” “我那時是才知道,二叔自責于強硬拉我上車,自責于開車追逐,他把這場車禍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在我病房外面守了三天三夜,不吃飯也不睡覺,也不敢進來看我,直到身體熬不住暈倒。” “我只是廢了腿,二叔就這么自責。” “如果我想不開自盡了,他怕是這輩子都要活在愧疚中。” “反正死都不怕了,拖著殘廢的身體茍活著,也不算什么難事。” “為了讓二叔好受些,我裝作恨他的樣子,對他冷漠,跟他作對,怕他不信,還偶爾用斷腿來刺激他。” “另一方面,跟二叔疏離,裝頹廢無用,也才更能打消趙芝柳對我的戒備,也更方便你在她身邊做事時,一點一點在暗中收編她的勢力。”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車禍是二叔設計的,卻做不到完完全全不責怪他強硬把父親和我塞上車。” “有時候,我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恨他還是不恨他。” “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怨的。” “要不然,我怎么會恨得冷漠得那么入戲呢?” “阿七,你知道嗎。” “人演戲演久了,是會入戲的,是會沒辦法從角色中抽離的。” “三年的裝頹廢,三年的自閉,三年的偽裝,到底還是讓我心理變得不健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