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家主,御伯的人來傳話,說是在藏嬌樓外抓住了兩個意圖闖入后院的賊人,那兩個賊人身上的毒物還傷了我們幾個人。” 沈君曦原本雙眸里還有幾分剛睡醒的迷糊,聽小北說完后臉色瞬時肅寒冷沉,快步走了出去。 四處找不到發簪的蕭宸抓住她的胳膊想問,她掃了他一眼,蹙眉抽出了手, “有事晚些再說。” 這便快步踏入風雪之中。 沈小北拿起屋內的斗篷,跟在她身后喊道, “家主,您穿件外裳啊!著涼啊!我可最怕您生病了!” 蕭宸隨之追了出去,可僅是一瞬就追不見她的背影。 他佇立在飛雪中微微側臉,視線落在了站在東廂房窗前的錦修臉上。 兩目相撞,錦修低下頭,唇邊揚起一抹清澈溫婉的淺笑。 錦修的五官與蕭宸絲毫不同,但兩個人卻有種說不出的相似感。 蕭宸的母親宸妃艷絕天下,傾國傾城,蕭宸的容貌用一個字形容就是“貴”。 他的五官是被上天精雕細琢的矜貴、冶艷,組合在一起,靈秀柔和。 錦修自然不如蕭宸精致,卻生得幾分婉柔女相,因此在氣質上,兩人均有清靈純潔的少年感。 望著錦修,蕭宸眼眸瞇起,眸底漸漸地凝成了沉寂的濃黑。 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他,她為他花了數個時辰雕琢的結發信物被錦修偷走了,甚至毀掉。 “在哪?” 他站在雪中問向錦修。 錦修眉間朱紅似血,滿臉疑惑抬頭看著蕭宸,緩緩問道, “宸王殿下是在同奴說話嗎?可是奴聽不懂。” 錦修抬頭對上蕭宸的眼睛,眼睛亦變得晦暗深沉,像極了干枯腐爛的草裹著溺死的尸體。 他在嫉妒他。 他在詛咒他。 “奴須提點宸王一句,皇上叮囑殿下早日讓小侯爺去禮部量身試衣,選上吉日,將軍不在京中,小侯爺成婚這么大的事情,誰也不敢輕定日子,宸王殿下不明白嗎?” 錦修搬出了皇帝,證明他知道蕭宸答應做皇帝眼線這件事,更重要的,他在告訴蕭宸,他是作為一顆隨時能替代蕭宸的棋子出現在這里。 沈君曦選人留下的時候沒有細看,第一眼看誰順眼就指了誰。 她對蕭宸有好感,像他氣質的人,一眼過去就是順眼的。 因此若是“選”,錦修一定會被選上,若是都留下來,他當然也能留下來。 錦靈才是意外。 蕭宸淋著飛雪走向錦修,輕緩的笑了。 他神色是沈君曦從不曾見過的綺麗陰戾,一字一句清晰森寒, “一個奴隸僅有一位主子,本王為主,你為奴,本王行事更輪不到你來教,你有幾分本事就使出幾分,本王也希望你有些本事,以免死太快、太難看,不聲不響的骨化形銷,可憐又可惜。” 這話極其殺人誅心。 錦修神情凝固,難看許多。 蕭宸的意思很明白,你要是沒一點兒本事,留在這里,活在這里有什么用? 無用之人,很快就該死了,有什么資格提醒他做事? 沈君曦是他最好的老師。 蕭宸對付這種心懷叵測的人,已然游刃有余,就算錦修告到北唐帝、風貴君那里去,也只會顯得他更廢物。 其實,蕭宸更覺得,自己在沈君曦心中不可替代,她唯有待他是不一樣的。 只是她不在,他這就覺得這原本熱熱鬧鬧的漫天飛雪都變得寂寞至極。 *............... 藏嬌樓后院。 玉如意站在沈君曦身邊說道, “主子,這兩個就是想偷偷潛入后院的賊人!原本好好的,會打斗,會說話,該是活人,但忽然就跟死人似得!他們隨身竹筒里裝著不少毒蝎,奴覺得說不準有些來頭。” 雪地上兩個戴著帽子,穿著靛藍色粗布衣的人被束縛著跪在地上。 沈君曦蹲下身打量著他們,臉上皮膚青白如紙,仿佛一戳就破。 呆滯的雙目呈現出有些驚悚的淡紅色,唇色烏紫,要不是還喘著氣,的確分不清活人還是死人。 望著這兩人,沈君曦腦海里冒出“毒人”二字。 她看向站在門前月臺上的沈君霆。 “牡丹皮三錢、紅線忍冬二錢……三碗水熬成一碗便可。” 沈君霆戴著溫暖的白狐圍脖遮住大片猩紅色隆起的疤痕,眼睛以灰色錦條覆著。 他方才為不小心被毒蝎蟄著侍衛把了脈,這會兒正口述藥方。 雖然雙目不能視物,但勝在氣質英朗似瓊玉。 看著絲毫不像隨時會失了智,有瘋病的人。 玉如意以及沈小北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沈君霆,心下都挺意外。 沈君霆今日能為人把脈開方,心情出奇的好,時不時揚唇淺笑,自有清古雍容的君子儀態。 “阿曦,你若是看不出頭緒,便讓我把脈瞧瞧。” 月臺與地面有幾階臺階。 沈君曦知道哥哥熟悉庭院環境,但見他走朝自己過來還是不放心的過去攙扶。 溫聲說道, “你別診脈上癮的碰他們,我不是沒看出來,心下猜測毒人死士,待會取他們一些血,用奪魂草的克星“青鱗玉”試試就知道了。” 毒人死士的血液里必然有奪魂草,而含有奪魂草的血液遇到青鱗玉,玉會變成血色。 奪魂草是一味奇藥,能夠在一定范圍內泯滅五感,少量服用不是太損害身體。 “煉制毒人之法最損陰德,京城中竟會有如此陰狠的人,你最近在外面更要小心行事。” 沈君霆擔憂的握緊她的手,他也喜歡研毒,但不以人養毒。 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對不同毒物的承受能力也不同,想成功培養一位出有意識、聽人話的活死人,不知要損傷多少人性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