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除此中央稍大的那顆外,其余白玉菩提子內部皆為一朵朵造型古樸的鏤空蓮雕。 算上佛陀座下那一朵。 一共十八朵。 蓮座十八意為:佛的智慧與慈悲。 “剛剛還深知佛理,現在連這尊佛都不認識了?” “這是東方凈琉璃世界教主,藥師佛,保佑你康健活著,好為小爺多干點兒活。” 別的佛沈君曦也不認識。 但隱谷人人都拜藥師佛,她跟著拜得多了,也就熟悉了。 她語氣痞里痞氣,吊兒郎當,卻不想蕭宸卻認真的蹲到她跟前,眉眼舒展,笑望著她, “拿著這串佛珠,忽然開始怕死了,也不知道這幅藥能我續命多久,但我活一日就希望能被小侯爺罩著一日。” 一雙墨玉般眸里滿滿印著她的臉。 一笑之下展若春花,陽光普照,這抹笑意晃然燙過沈君曦的眼睛。 似乎,自從她不許他跪,他便蹲著了。 沈君曦低頭看他,眸光微深,意味深長道, “雖然小爺不至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你上了小爺這條船就別輕易下,因為你活著一日,小爺還就會罩著你一日。” “小侯爺這條船雖然大,人多又擁擠,但蕭宸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別無多求。” 他的眼中不僅僅有盛滿銀河的溫柔,更有待她清澈如故的忠心。 聽他這么說,沈君曦捏緊幾分手中湯勺。 她第一次,極度渴望救活一個人。 “你的位置?有,先幫小爺寫封戰報,你那字有點兒金戈鐵馬交鋒的意思,刻意的話,說不準能模仿出爺爺的字。” 她將桌上沈昊山寫的信遞給蕭宸,很是囂張的挑了下眉。 假傳戰報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但沈君曦說起來輕飄飄的。 蕭宸更是微笑點頭,沒有半分猶豫。 … 于是,沈君曦起身將蕭宸蹲從地上拉起來,讓他坐在黃梨花椅子上。 她站著一旁看他提筆嘗試臨摹。 可是她靠的實在是太近了,兩人身上的藥香交纏縈繞。 這令蕭宸臉龐發熱,忍不住想屏息,喉結難以控制的微微滾動,耳根漸漸灼燙。 沈君曦注視著他因為緊張而僵硬的手指,出聲安撫道, “你不用緊張,出了事有小爺擔著,只是那筆銀子無論如何都得讓他們吐出來。” 蕭宸忽然側過臉,鼻尖驀然擦過她的臉頰,一瞬溫膩的觸感格外驚心,他開口道, “并非擔心那些,我能不能先回屋拿我的毛筆?” 沈君曦回以他略略疑惑的眼神。 “小侯爺的筆該是秋兔紫毫,硬毫性剛,寫出來的字鋒利勁峭。 可你看老將軍信上的字,因為毫毛磨損,多處都稍有禿鋒。” 蕭宸指著那個“曦”字,最后“戈”的末筆是禿散些。 “再看看這些地方。” 見沈君曦在看,他連續又指了好幾處。 他的手骨修長,潔凈,指甲圓弧修整的平滑,在紙上微微用力就泛起了淡淡的粉色,煞是好看。 “原看著只像隨性草率,你倒是心細,不用你去了,小爺為你跑腿。” 沈君曦頓覺有理夸曦句,直起腰的時候目光還落在他手上。 她走后,蕭宸緩緩的出了一口氣,這才平復呼吸。 無端情愫在蠢蠢欲動,蠱惑著他設法靠近她。 欲念像摸不著的空氣在周圍蕩漾。 他努力的把它們藏在胸膛,胸膛里卻陣陣灼燙,難以啟齒的荒唐在里面燃燒撞擊。 蕭宸捏緊了那串佛珠,低頭將薄唇貼在溫潤的菩提珠面上。 像是在祈求靈臺清明。 亦或者他在祈求沈君曦什么時候能糊涂一些。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斷袖,她待他,再也不似往日放肆了。 … 沈君曦走進西邊廂房。 外面飛著雪,西廂沒有地龍,怪冷的,蕭宸的屋子里一如既往的簡潔。 她走到桌前拿起他桌上的筆看了下。 他用的就是書院里分發的普通狼毫。 因為每日寫字好幾個時辰,那抄寫都一疊一疊地堆在案上,所以,他的筆,筆尖毫毛的確磨損了不少。 果然,工欲成其事必先利其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