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 椼樹-《探虛陵現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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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了對方,只有洛神一個人近身掠去。
她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往往在某個仆從沒反應過來,洛神的身影就已經悄然來到對方的身后。
她的巨闕沒有用上,如果用了巨闕,腿都能給削斷了,這種殘疾就算是夜也棘手。于是她就只是將一只手攥到對方肩上,手指如勾,一下就將對方的胳膊關節給卸了下來,趁著對方暫時無法還手,她直接攥著對方往夜的身邊掠去。
夜正忙著往血湖口子里塞人,洛神就將捉來的那名仆從也丟了進去。
不多時,洛神已經通過這種方式送了好幾個人過來。
雖然麻煩,與她們糾纏的仆從卻也在不斷減少,最終收拾了個七七八八。
十九作為椼的傳話者,見周圍的仆從越來越少,直接向夜沖了過去。她手里握著一柄骨扇,撐著扇子散開,那每一片骨的邊沿都無比鋒銳,在夜光條的光芒籠罩下,泛起寒意。
十九的眼睛里毫無神采,可嘴里說出的話卻像是帶著情緒的,她如同一個空洞的容器,承載著椼的命令,用椼的語氣說:「夜,你在憐憫他們?」
她骨扇的鋒向夜掃來,覺得可笑:「我沒有聽錯吧,你不是不懂感情嗎,居然還會可憐別人,想要留下他們的命?」
夜輕飄飄避開了十九的攻擊,面容漠然。
「你懂什么是憐憫?」椼哈哈大笑:「換做以前,你難道不是全都殺光,一個不留嗎?太有意思了。」
她的聲音聽上去幸災樂禍的:「沒有感情的執行者,居然有憐憫之情了?那你有沒有嘗到別的感情?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一定很辛苦吧,是不是疼極了?難怪你今天一路上跟我斗笛,你斗不過我,如果不是那個白鮫唱歌幫你,你以為你能控得住那個留息之體?」
師清漪聽見了,蹙眉。
她是感覺夜今天的狀態不太對,似乎比以往疲倦一些。原本夜的馭術是在椼之上的,可這一回,她能看出夜處在下風。
椼說夜很辛苦,疼極了,這是否就是今天夜表現不佳的緣由。
夜太疼了,才難以集中精力?
師清漪仔細分析了下椼的那些話,從里面聽出個十分微妙的前后邏輯。似乎在椼看來,是因為夜有了憐憫之情或別的感情,才導致了夜的辛苦?
之前黃梁和灰白毛被馭了,向夜出手,夜不但沒有殺了他們,反倒與他們解除了合同,并承諾尾款照付,讓他們遠離了這個地下是非之地。這個選擇,如果是換做以前的夜,是絕不會這樣的,但如今的夜,卻有了更人性化的考慮。
椼說夜有了憐憫之情,現在師清漪回想了下,的確是這樣。
她不但憐憫灰白毛他們一伙人,也憐憫她昔日的仆從。
「我承認,執行者沒有感情,很多時候是辦事干凈。」椼森然地笑說:「可是呢,你這樣本來沒有感情,又嘗到感情滋味的,對于主人來說已經沒有多大價值了吧?還不如讓我取而代之,我本來就有感情,不會影響我做執行者!」
「我要把你這個秘密告訴給主人!你完了,夜!」椼控制著十九的身體進攻,越發瘋狂,話語里更是興奮不已。
夜甩出幾枚針,扎在十九的膝蓋處。
十九驀地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到底是誰完了?」師清漪笑瞇瞇地在十九邊上說:「我覺得你的主人,更喜歡執行者沒有感情吧?你感情太外放了,被人問幾句,你就暴露了你主人是個古神,還是個不能動的殘廢,如果被你主人知道,你覺得你還能不能留一條命啊?」
「……你!」椼又被師清漪噎了下。
師清漪當著椼的面,問夜:「你知不知道,她的弱點是什么?」
她說到后面,一字一頓,眼中含著笑,話語卻是涼的:「就是怎么樣,她才能死呢?」
「她不會死。」夜卻說。
洛神一聲不吭地來到她們身邊,盯著十九看。
椼笑道:「聽見了嗎?我是不可能死的,再厲害的也殺不死我!」
師清漪的眉蹙得深了些。
夜不會說謊,這么說椼真的無法被殺死?難怪她行事這么猖狂,毫無顧忌。
夜瞥向師清漪,說:「萬物都有息,息是阻止魂魄離體的最后一道門戶,息散了,魂魄沒了,人就死了。濯川的息曾被兩片初鱗護著,息還在,魂魄還留著,并沒有真正意義地死亡,但也不是活人。椼的息,不管用什么辦法殺她,都不可能離開她的身體,她的魂魄永遠都被不散的息鎖在身體里,而只要她的息和魂魄在,主人就能通過「覺」的供養讓她一直活著。」
「「覺」又是什么?」師清漪猶疑。
「「覺」是……主人的力量。」夜低聲說:「只要主人的「覺」在,她就不會死。」
師清漪沉吟不語。
對方是古神,擁有這種詭異的力量,師清漪并不奇怪。
只是如果是這樣,要怎么才能解決掉椼?
夜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在椼的面前說出了廢她的方法:「但是可以將她的「覺」抽出來,她斷了和主人的供養,雖然息還是不會散,卻也廢了。」
「覺在何處。」洛神問道:「如何抽取。」
夜點了點自己的額頭:「在她的額頭,她額頭有一個標記。主人的「覺」,就藏在里面,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就能抽出來。」
椼恨得咬牙,卻自負地說:「夜,你告訴她們也沒用,沒有人能抽出主人的「覺」。」
夜卻用一種十分信任的目光看著洛神:「別信她。你的力量足以將「覺」抽出來,主人看重你,不是沒有原因。」
「夜你這個***!」椼罵出聲。
洛神嫌她聒噪,直接將十九的身體送進了夜身邊開著的血湖口子,夜將血湖口子閉合,椼無法再操控十九,她的聲音也就無法再傳達過來。
她們合力,將剩下的那些個仆從的腿也都廢了,一一送入血湖。
偌大的黑暗,終于徹底安靜了下來。
長時間的纏斗讓眾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疲憊,只有雨霖婞離得遠,沒有被戰況波及,一臉輕松地走了回來,她今天收獲不錯,狙廢了好些個。這把狙.擊槍她用得很順手,心里琢磨著怎么也得把監視者的眼睛爆了,不然難解她心頭之恨。
「椼讓夜的仆從都出來,只是為了消耗我們的精力。」千芊一針見血,說。
「她一直藏著。」洛神道:「得先尋到她,才能抽取她的覺。」
魚淺這一路上唱歌本就耗費不少,又用千鱗鞭抽了不少人,心里還得提心吊膽,生怕濯川被馭,額頭上都是冷汗,站在一旁輕輕地喘。
「魚淺,你休息一下。」師清漪趕緊說:「沒事的,別擔心。」
魚淺點了點頭。
平常她是很活泛的,也會有不少讓人瞠目結舌的可愛胡話說出來,但這次在地底下,她根本沒有多少說話的機會,實在太累了。
濯川閉著眼,臉卻朝著魚淺。
過了一會,濯川抬起手,碰到了魚淺的額頭。
魚淺驀地愣住。
濯川的手指動了動,幫魚淺蹭去了汗珠,這才收回手來,不動了。
「阿川?」魚淺又驚又喜:「你幫我擦汗?」
濯川沒有吭聲。
魚淺看了濯川半晌,又看向身邊的眾人,喃喃道:「……阿川幫我
擦汗。」
師清漪由衷地替魚淺高興。剛才經過一番混戰,眾人消耗很大,現在濯川的這個舉動,就像是吹拂而來的一陣柔風,給了她們莫大的安慰。
只要濯川的狀況慢慢地好轉,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阿姐。」這時候音歌卻說話了,臉上有些古怪:「我的瑪姬客,好像有問題。」
「怎么了?」師清漪忙向音歌說。
音歌所說的瑪姬客,其實就是指她那時候從地下迷宮里撿到的一個小白管。那小白管里裝了一種東西,不能被看見,當時音歌就是借著這個小白管里的東西的特點,向她們展示了一個魔術。
「我感覺它剛才一直在動。」音歌將小白管遞給師清漪。
師清漪接過來,是感覺隱有顫動。
「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師清漪問。
「沒有。」
「它也在動。」洛神走過來,向師清漪道。
洛神的手里拿著一個十分細小的小圓盒,大概是和藥店里賣的那種萬金油的小盒子差不多,放在掌心時,小小一只。
師清漪知道這里面是什么,臉色頓時變了。
洛神將小圓盒打開,里面養著一條白色的蠶。這東西是洛神從蜀地帶出來的,有大用處,不過洛神和師清漪也只是之前在地下迷宮里用了一次。
就是用在那枚銅錢上。
那銅錢上當時看上去隱約附著了什么,其實就是附著了這條蠶吐出來的蠶絲。這些蠶絲是活的,而且還透明,細細密密地編織在銅錢上,很難被發現,當時那銅錢上又有銅綠,偶爾蠶絲動一下,就給人一種銅錢上的銅綠是不是也在動的錯覺。
這條蠶十分寶貴,是專門用來放餌,以便追蹤的,吐出的蠶絲可以附在各種物品上。等餌放出去,被目標取走,再根據蠶的反應,就可以推斷出餌被帶去了哪里。
「餌蠶在動。」師清漪感覺到不得了的蹊蹺:「那枚銅錢在附近?」
可是她之前回收監控的時候,她是從監控里看到那枚銅錢先是動了動,跟著慢慢升高,最后在半空中消失了。
怎么銅錢又會出現在附近?
而如果銅錢是在附近,為什么一開始餌蠶沒有反應,現在才動?
難道是……銅錢剛剛才出現?換言之,銅錢其實是在移動的?
洛神手中那個裝餌蠶的小圓盒越發震顫不已,洛神環視四周,冷聲道:「各自警惕。」
她們只放了一次用了餌蠶絲的銅錢,現在餌蠶動得激烈,必然是銅錢出現在身邊了。但是她們根本看不到銅錢具體在什么位置。
師清漪隱約有了極其不好的預感。
難道……那枚銅錢其實是不可見的?而且還在動。
她看向了音歌的小白管。
音歌手中的小白管似乎也抖得厲害。
「有東西藏在我們身邊!隱形的!」師清漪心里一個咯噔,回過神來,警覺道:「快聚攏來!」
眾人臉色頓時都有了變化,四周死寂,連一絲風也沒有。
長生背著弓箭,快步往洛神和師清漪所在的位置跑去。只是她沒跑幾步,整個身子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上提去,身體整個懸空,似被什么東西拎了起來,一直拎到了高處,但根本看不到那東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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