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師清漪已經(jīng)在最左邊的被褥處躺下了,洛神輕輕掀開被子,睡在師清漪身旁。她身子側(cè)了側(cè),伸出手臂,師清漪脖頸微抬,順勢枕在她的臂彎里,身子往她懷里蜷。洛神另外一只手搭在師清漪身上,極輕柔地抱著懷里的人。 司函與長生睡在中間那床被褥處。 夜睡在最右邊。 但是三床被褥都是緊挨著的,雖然并沒有蓋同一床被子,但長生只要轉(zhuǎn)過臉去,就可以看到躺在她邊上的夜。 夜閉上眼平躺著,滿屋的夜色似將她掩蓋了起來。 外頭的微光透過窗紗,散落在木質(zhì)地面上,也隱約勾勒出了夜側(cè)臉的輪廓。 長生就這樣在夜色中看了她好一會,這才收回目光,翻了個身子,挽著司函的手臂,整個人黏在司函身上,悄聲道:「姑姑,你要做個好夢。」 司函閉著眼,聲音很低:「你若是乖乖的,我便每天都是好夢。」 「我會很乖,聽你的話。」長生的聲音越發(fā)軟了,只是藏了些許難以察覺的哽咽在里面。 「那就好。」司函滿意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長生囈語道:「姑姑,你睡罷,記得定要早些醒來。」 司函聽不明白她的話,只是道:「我每日都早起,哪像你這個小懶蟲,時有貪睡。睡罷,莫要說話了,免得擾了她們歇息。」 「嗯。」長生眼底含了些濕潤,好在夜色正濃,將她的淚花藏了起來,司函也看不到。 地榻房里一片寂靜。 長生躺在被子里,心中既滿足,又酸澀,同時又斂著幾分堅定的決心。 她知道在她睡覺期間,阿瑾和阿洛她們想必還在其它夢場里奔波,以她們的本事,或許就快能夠解除夢場的困境,找尋到她。也不知道她睜開眼以后,會不會就能看到真正的阿瑾和阿洛站在她眼前。 眼前的夢場雖看上去圓滿,但她絕不能沉溺其中。 她要與真正的阿瑾,阿洛見面,一起回家,去見姑姑。 如果夜也能隨她一起去,那就再好不過。 長生閉上了眼,心中思緒翻涌。 一旁平躺的夜終于側(cè)過臉來,在黑暗中望著她。 兆脈底下,師清漪目光沉沉地看著前面移動的隊伍,她手中的火折子已經(jīng)燒了許久,昏黃的光隨著她的走動晃了起來。 一路上兆玨幾乎沒有說話。 如果換做之前的那段時間,兆玨時常會主動過來,問師清漪一些問題,或多或少地提醒她點什么,但這一回,兆玨路上只向師清漪請示過兩次,都是問師清漪應(yīng)該選哪條路走,前一次師清漪向他指明了方向,后一次,師清漪只是 十分簡單地對他輕聲說:「去目的地。」 她并沒有說目的地是什么,但她知道,兆玨會明白她的意思,并領(lǐng)她前去。 兆玨臉色有些灰白,沉默了一陣,這才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回她道:「是,殿下。」 隊伍在兆玨的帶領(lǐng)下,行進得十分順利。或許是之前那只金色詭物入了箱,給其它的詭物造成了一定的震懾,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再加上兆脈本就是兆玨的家,在自己家里自然是輕車熟路,暢行無阻。 這一路上的景致,師清漪也十分熟悉,等她跟隨隊伍,終于走到一扇以脈晶巨石搭建的大門處,她的腳步這才停下,抬頭看著那扇門。 這扇門上的脈晶與一路上見到的都有所不同,它更完整,更巨大,幾乎是以入云之姿聳立在面前,上面更是雕琢了一些看上去十分繁復(fù)的花紋。每一個神官脈都有獨屬的脈紋,眼前的這片古老花紋,就是兆脈的脈紋。 師清漪知道這緊閉的脈晶門后是什么,卻隱約有了些許緊張。 有魚淺和濯川在,她并不想那么快結(jié)束眼前的夢場,但這個場里的藏污納垢,她得速戰(zhàn)速決地清理干凈,一刻也不能再拖。 也到了結(jié)的時候了。 只是在她清理污垢的時候,并不想讓魚淺和濯川看到。 魚淺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脈晶建造的大門,正打量得津津有味,她向師清漪道:「師師,此處的脈晶竟龐大至這般地步,你說越靠近脈息源頭,脈晶石的體積便越大,這是快到了么?」 師清漪溫言說:「嗯,過了這個門,便是兆脈的脈息源頭所在。我們已到盡頭,源頭之后,也沒有路了。」 兆玨的手垂在身側(cè),一言不發(fā)。 兆唁則滿目陰沉。 魚淺欣喜道:「我們這一路上尋找被阻隔的脈息所在,卻都未曾瞧見半點端倪。眼下這都到源頭了,再無前路,豈不是意味著是在源頭處斷掉的,只要修復(fù)源頭,兆脈便能恢復(fù)正常?」 「可以這般理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