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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清漪垂眸不語。果然。

    洛神輕輕道：“白鮫身有兩枚逆鱗，分初鱗與次鱗。初鱗生而得之，猶如鮫人之命，次鱗成年才成。黑鮫擅長致幻，白鮫逆鱗卻有破除幻境邪氣的功效，亦可破陣，黑白鮫人自蠻荒起便為死敵，這也是緣由之一。白鮫逆鱗分外稀有，尤其是白鮫自身能力越強，逆鱗便越發的珍貴，清漪你現下持有的是魚淺的次鱗，雖遠遠比不得初鱗，到底也是奇珍，可要好生收著。”

    師清漪看著她。雖然飲了自己的血，已經恢復了許多，卻還是能看出她壓藏的幾分蒼白虛弱來。這個夜晚實在是太長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天亮，又能真正捱到什么時候。

    “你總把這些說也不說一聲地留給我，就沒想過自己怎么辦？”師清漪將次鱗塞進洛神口袋，蹙了眉，語氣不容拒絕：“收著，不許拿出來。”

    洛神看著她的動作，默許了，只是道：“拿出來會如何？”

    師清漪拿喂血這事嚇唬她：“拿出來以后就沒得喝了。你難道不知道這種會產生依賴么，一輩子也離不開我，只能喝我的。到時候我沒得給你喝了，站也站不起來，走也走不動，你就等著哭吧。”

    “沒得喝。”洛神道：“那有得吃么？”

    師清漪：“……”

    “當真會依賴么？”洛神瞥了她。

    “當然。”師清漪準備了一套歪理邪說，能誆就誆，肅然道：“你也知道我的血是很特殊的，這點已經由千芊佐證過。我的血既然被你喝了，那自然會在你體內起反應，產生某種專門的抗體群，這點可以理解為特殊的病毒體系。也就是說你喝過我的血，形成特殊抗體群體系，罕見地可抵抗多種，你倘若再想試試別的血，別的血便會自動劃入類似病毒體系的范圍，抗體體系立刻選擇對應與這個體系里任何一個起反應，發生結合而失去效用，你喝別的血壓根就是沒用的。”

    反正她確信洛神往后根本不會去喝別的血。

    洛神若有所思地點頭：“原來清漪的血竟是如此神奇，會永久依賴，還會在我體內起反應。”

    師清漪繃著臉，繼續裝了那副學究般的嚴肅。

    洛神面上正經，話鋒一轉：“難怪我先前從溫泉出來，一直在想你——”

    師清漪：“……”

    “——的滋味。”洛神接了上去：“原是依賴了。”

    師清漪：“……”

    “那這個可以命名為清漪抗體么？”洛神十分好學，這個來自古代的女人，突然表現出了對現代生物學和病毒學的極大興趣。

    師清漪：“……”

    她自覺挖坑給自己跳的滋味當真是……十分美妙。

    兩個人走在前面，一直在月瞳旁邊悄聲細語，這時候后面的雨霖婞突然爆出一聲：“師師，她表姐！”

    師清漪嚇了一跳，以為出大事了，下意識就去摸槍。

    雨霖婞從后面跑過來攥住師清漪的胳膊，桃花眼真要開出花來：“師師，師師，我剛才說了那么多，音歌終于跟我說話了，終于肯理我了，她跟我說了一個‘嗯’，跟剛才她表姐得到的回應一樣！”

    師清漪：“……”

    洛神面無表情道：“嗯。我還給你加贈一個，你贏了。”

    雨霖婞：“……”

    師清漪被她折騰得頭疼，嘆口氣：“大小姐你不覺得你很無聊么？”

    雨霖婞特地避開了月瞳，伸手搭在師清漪的肩膀上，百無聊賴地嘆口氣：“被你看出來了，我是真的很無聊。這一路上什么也沒遇著，音歌也不跟我說話，煩得冒泡，你們兩在這悄悄話說得正起勁，不行我也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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