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卷二-《探虛陵現(xiàn)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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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言一時愣住。
沖鋒艇緩緩靠近石壁,石壁上鑲嵌的黑鮫骨架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如同化石般與石壁融合為一個整體。許多露出顱骨,手骨,少數(shù)幾架藏得深的隱約露出了鉤狀尾骨,尾骨上分出許多骨刺,上面的倒鉤竟都還在。
水域越來越狹窄,四方石壁上群骨凝固,睥睨著他們一眾人,猶如沉默的修羅地獄。
蕭言趕緊一把捂住耳朵。他大概是想如果那些東西的歌聲能夠讓人產(chǎn)生幻覺,還不如一早就捂住耳朵,有備無患。
他剛醒沒多久,千芊身為醫(yī)者本就在旁邊顧看著他,現(xiàn)在看他瑟縮地捂住耳朵,朝他的手背吹了口氣,蕭言渾身發(fā)麻,一下就將手給松開了。
千芊笑道:“捂著可沒用。”
“那怎么辦?”蕭言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心理陰影相比是很重了,惶惶說:“戴耳塞行不行?只要不聽到它們什么鬼歌聲就不會招吧?”
石壁上的骨架現(xiàn)在距離師清漪不過幾十厘米遠,師清漪看了看,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緩緩伸出手,朝那石壁摸了過去。
千芊搖頭:“也不行。黑鮫歌聲無孔不入。”
“就沒有辦法了么!”蕭言都快崩潰了。
“當(dāng)然有了。”
蕭言喜不自禁:“是什么?”
千芊瞇了瞇眼:“把耳朵全部挖出來呀,不就什么也聽不到。”
蕭言:“……”
他捂著肚子,默默蜷到一旁去了。也許這個性感的美人醫(yī)生并不像是他醒來時想的那樣菩薩心腸,他覺得自己真的想太多。
洛神淡道:“黑鮫歌聲致幻,世人心態(tài)萬千,所見之境猶如心境,總是不同的。歌非入耳,而是入心,是以這種影響也是因人而異的。有些人絲毫不會受到影響,連歌聲都聽不到,而有些人所遭受的卻是致命的。”
雨霖婞一邊琢磨那些骨架子,一邊問:“那什么人最受影響呢?”
洛神長睫垂了垂,輕輕道:“自是最有執(zhí)念之人。深陷妄執(zhí),無法脫困。”
雨霖婞嘻嘻一笑:“幸好我可沒什么執(zhí)念。”
那邊師清漪心里一動,已經(jīng)兀自摸到石壁上去了。
再往前一推,她的半截手指探了進去,沒想到手指居然穿過去了,就像是自己的手指被生生吞掉了似的。
師清漪心里一慌,下意識就想到手這么重要沒有手指可怎么辦,下一秒她就發(fā)現(xiàn)這石壁好像是虛像,自己的身體可以自由穿梭。
不過很快,她又迷惘了起來。
如果眼前是一只杯子,自己的手指可以穿過去,那究竟是杯子是虛的,還是自己是虛的?
清幽渺遠的聲音響起來了,低低吟唱,夢囈般鉆入她的腦。
師清漪自然明白這些歌聲是不能聽的,但是明白歸明白,卻無能為力。即使她一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zhǔn)備,內(nèi)心深處最黑暗的羽翼陡然張開了,終究無法逃脫。
一疊的聲音響在耳畔,又隨著那歌聲散得遠了。
“師師。”
“阿瑾。”
“阿清。”
“……清漪。”
“師姑娘。”
“師姑娘!”身后有人叫住她:“哎,師姑娘,留步。”
師清漪站在人流熙攘的長街上,回過了頭,眼底暈著溫軟迷離的光。
春日正好。
跑過來的那人穿著一襲青袍,頭戴方巾,拳頭里正攥著什么。師清漪茫然地望著這年男子,似乎是在分辨他究竟是誰。
那人笑道:“師姑娘怎走得這般急,竟連找零都不要了。”
說著將手心里些許散碎銀子遞過去,師清漪伸手接過,那人身上一股子熏染的藥香味,道:“師姑娘可要記得煎足一個時辰,這藥出來得慢,須得好生等候,不然是不成的。”
師清漪低頭一看,自個手里正提著一疊藥包,她腰上的墜玉流蘇被風(fēng)吹起來,散亂地拂在藥包上。
“我記著了。多謝掌柜的。”師清漪終于露出一個淡笑來。
那人走了,師清漪拎著藥在長街慢慢往前走。街邊鋪面林立,兩旁行人來往,遠處酒樓里飄來古酒香氣與食客們的喧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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