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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昔那些青蔥歲月的灰塵拂去，仿佛回憶了么么分外戰(zhàn)栗的景象，尹青的臉色變得更為蒼白了。

    師夜然漠然道：“其實我也并不全是路過。我有東西給你。”

    尹青沒反應(yīng)，整個身子似乎都僵冷了，師夜然靠近她，冰冷的唇貼在尹青耳邊，輕聲呢喃：“下個星期，么么日子，你知道的。我在師家老宅等你，路應(yīng)該還沒忘？”

    尹青：“……”

    “很快，你我又要都老一歲了。”師夜然唇角勾了勾：“這是口頭請?zhí)障掳桑瞎媚铩！?

    尹青終于渾身發(fā)抖：“師夜然，你閉嘴。難道你自己……就不是老姑娘了？”

    “我當(dāng)然是。我也從來都是承認的。”

    尹青唇色抿得更淡。

    “時間，總是不愿等人。”師夜然的手指撩起尹青耳畔垂落的幾縷細細發(fā)絲，輕輕扯了扯：“再見，教授。”

    發(fā)絲處的纖長手指退離，師夜然沒再多說一個字，干凈利落地離開辦公室，帶上了門。

    留下尹青一個人靠著辦公桌，面色蒼白，耳根卻是紅透了。

    過了很久，她垂下眸光，端起桌上那杯被師夜然喝剩的咖啡，捧著咖啡杯，輕而緩慢地，抿了一口。

    資料室里，師清漪已經(jīng)和精神狀態(tài)有所改善的曹睿說了很久的話。

    期間談?wù)摰米疃嗟模褪钳側(cè)嗽豪锏母鞣N事宜，而說起當(dāng)初在瘋?cè)嗽豪锏纳睿茴Ｇ榫w起伏很大，等最后講到醫(yī)院里某些詭異的怪事，曹睿臉頰通紅，幾乎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師清漪只得立刻打住，給他倒了杯水，停止這種話題。

    休息了半個小時后，蕭言站在堆滿書籍資料的書柜前，挑了本書，邊翻邊說：“師師，時候不早了，應(yīng)該可以找教授去報道了。等下十二點的時候，我們?nèi)齻€再出去吃個飯，師兄請客。”

    “謝謝師兄美意。”師清漪笑道：“我午還要出去接人，吃飯么么的，還是等下次吧，我來請。我先去找教授。”

    “接人？”蕭言挑眉：“接么么人？”

    “朋友。”師清漪撂下一句，轉(zhuǎn)身出門去找尹青報道。

    報道的時候，尹青依舊如同以往那樣嚴肅冷淡，問了師清漪一些最近的事，偶爾又不咸不淡地關(guān)心幾句。

    可即便如此，細心的師清漪還是發(fā)現(xiàn)尹青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好，于是也沒在辦公室多待，拿到尹青交給她的近期任務(wù)表之后，就離開了。

    等到接近午，師清漪和蕭言以及曹睿打過招呼，這才離開學(xué)校，開車去駕校接洛神。

    到駕校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二點二十，師清漪跑到寬廣的練車場，就見那里空蕩蕩的，教練和學(xué)員早就已經(jīng)離開，只有一兩輛駕校專用車在角落里擺著，頂著上頭還算溫和的秋日太陽。

    練車場四周種了一圈樟樹，郁郁蔥蔥的，師清漪走了幾分鐘，才找到洛神電話里所說的那個方位。

    遠遠的，就看見一抹單薄高挑的身影，靠在樹蔭下的長椅上坐著。

    女人的背略彎著，似乎在低頭看么么，細碎的陽光被樹葉的縫隙過濾，點點落于她筆直烏黑的長發(fā)。明明是溫暖的顏色，如今添加在她這永遠黑白分明的寡淡上，竟有了一種分外單薄的寂寥。

    師清漪拎著從車載冰箱里拿出來的水，朝洛神靠近，這才發(fā)現(xiàn)她在低頭看自己的掌心紋理。

    看得很專注。

    師清漪盡量將腳步放輕，彎下腰，準備拿手里的水去貼洛神的臉頰，卻被洛神輕輕松松地抬手握住手腕，控在半空。

    師清漪輕輕哧一聲，笑出來：“你感覺還是那么敏銳，真沒意思。”

    洛神微微一笑，將師清漪的水接了，再牽住師清漪，坐在她的身邊。

    “今天學(xué)得怎么樣？”師清漪頗有幾分促狹地笑著逗她，說：“車子有沒有撞到樹啊？”

    洛神撫著自己的右臂，垂眸淡道：“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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