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大街上-《探虛陵現(xiàn)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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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師清漪輕描淡寫,“楊叔,我還以為你會去公安局調(diào)用電子監(jiān)控錄像追蹤呢,害我被綁架的時候,心里計劃盤算了好久,結(jié)果白忙一場?!?
老楊哈哈笑著吹了下胡子:“你這丫頭,以為跟那拍警匪片呢。你又不是被確定人口失蹤,也沒人想到你會被綁架,誰能那么快就想到去調(diào)用電子監(jiān)控錄像?“
說到這,他突然頓住,觀察著師清漪的臉色,試探了下:“要不,把這事告訴師總?你被人綁架,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著也得讓她知道吧?”
“用不著告訴她?!睅熐邃舯砬樽兝?,“綁架這件事,只許我和你兩個人知道。對外面,你不要說我是了槍,只說是不小心摔傷了進醫(yī)院就好。這樣,你也別去追查到底是誰綁架的我,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好吧。”老楊了解師清漪性格,知道她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顧慮和打算,而且他一直很疼師清漪,把她當(dāng)做女兒一樣,也就只好點頭答應(yīng),“那我就把這事瞞著,不告訴師總?!?
“謝謝你,楊叔?!?
“謝什么謝,多見外。”老楊苦笑,“我受師總的委托,出來看著你,又幫你看著墨硯齋,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這些年里,楊叔我?guī)湍阍趲熆偯媲安m的事還少嗎。有時候她打電話過來問起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說。你這邊要我少向師總報告你的事,那邊師總又經(jīng)常過來問,兩面夾著,我一大把年紀,真的很難做人,哎?!?
“所以我才要謝你。楊叔,你作為上一任管家,這些年為師家做事盡心盡力,你的忠心,她都是知道的,不會薄待了你。至于我,我只是不想讓她總干涉我的生活。她要你這樣看著我,照顧我,我沒意見,但是不習(xí)慣她總拿你當(dāng)眼線一樣地來監(jiān)視我。”
“師總她不是想監(jiān)視你,她是真的關(guān)心你,怕你出了師家,一個人在外面受苦,才讓我跟著你的。師總給你的墨硯齋那么大,古玩生意難做,你平時又要跟著教授做研究,沒空去打理,所以她特地關(guān)照我出來幫你看店。師總的苦心……”
“楊叔,你別說了?!睅熐邃舭殉粤艘话氲奶O果放下,“我有點累。”
“那成。”老楊識趣地住了口,“既然你累了,就休息吧。至于外面局子里過來的警察,我就先打發(fā)他回去?!?
“警察?”
老楊解釋:“因為你在山上暈倒了,之前送你去醫(yī)院的那幾個登山愛好者報了警,局子里就派了位小伙子過來了解情況。對方問過醫(yī)生,發(fā)現(xiàn)你受的是槍傷,就說要向你問點話,做個筆錄。你槍一事,除了你我,就只有醫(yī)生和警方知道,你現(xiàn)在是受害人,就算問話,也是保密的,別太擔(dān)心?!?
師清漪嗯了一聲,表示理解:“政府對槍支彈藥管制得很嚴,我莫名其妙在山上受了槍傷,公安局派人過來問話,也是情理之的事。那就請他進來一下吧,我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
門打開,醫(yī)院走廊里等候的民警小伙走進病房,坐下,手里拿著記事本和鋼筆,向師清漪了解情況。
師清漪靠著白色枕頭,慢騰騰地告訴對方,自己本來是去落雁山爬山,結(jié)果下山時,莫名其妙地了一槍,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暈了過去。
民警頻頻連頭,又問了其他幾個問題,師清漪一一回答,蒙混過去,滴水不漏。
最后那民警收起紙筆:“師小姐,謝謝你和警方的合作。也許是山上有持槍歹徒聚集斗毆,你下山過程,不幸被流彈給誤傷了。至于真相到底如何,我們需要搜山做進一步的調(diào)查。對于這起疑似持槍斗毆的案子,警方為了保護和尊重受害人的隱私,關(guān)于你的所有信息,我們警方都會保密,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師清漪微笑致謝,那民警關(guān)照幾句,就離開了。
這次,師清漪沒有向那民警提及盜墓團伙,山上古墓以及那個古墓白衣女人的事情,是有原因的。
落雁山古墓這件事牽扯的復(fù)雜程度,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如果師清漪告訴了警方真相,告訴墓里發(fā)生的所有,警察一定會介入其。隨著調(diào)查的深入,剝繭抽絲,師清漪作為唯一證人,少不了要被請去,經(jīng)常地出入公安局。而且,盜墓和綁架兩者加起來,是一樁超級大案,到時候勢必引起轟動,免不了又要被媒體追蹤報道,參照如今社會的現(xiàn)狀,自己作為重要線索人,絕對會被拖去閃光燈和話筒面前被迫“亮相”。
董哥,寧凝那一伙逃了出去,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躲著,如果被他們看到了關(guān)于她的報道,她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師清漪擅長周密的思量,又是個喜歡清靜的人,當(dāng)然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困局之。還不如謊稱自己暈了,裝作一個毫不知情的受害者。就算警方日后搜山,搜出那座古墓,焦點也只會鎖定在古墓和盜墓團伙身上,而她,將會全身而退,不受到任何來自外界的干擾和傷害,很好地保護了自己。
“師師,你看這個?!崩蠗畹统恋穆曇簦褞熐邃魪钠鸱乃季w拖了出來。
師清漪偏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老楊手里拿著一截白色的長布條,像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繞成一圈。
“這是之前醫(yī)生從你肩膀處拆下來的包扎布條,我看著蹊蹺,就自己留下洗干凈,小心處理著烘干了?!崩蠗畹难凵皲J利似鷹,“別人看不出來,以為就一塊普通的破布條,師師,你和我是干什么行當(dāng)?shù)?,你也清楚,不會看不出來。?
師清漪接過來,輕輕地摩挲,布條潔白,相間地繡著銀線花紋。而沒有花紋的地方,觸感十分柔滑,冰冰涼涼的,就像纏繞在指尖的冰蠶絲。
她輕描淡寫地說:“嗯,我看出來了。這是上等的絲光錦,是只在明朝前期時才生產(chǎn)的一款布料,只有當(dāng)時的皇族貴胄或者城巨富,特別有錢的人,才能穿得起。可惜,后面這種工藝就絕了。絲光錦不會腐爛,非常貴重,如果是完整的一件明朝絲光錦古衣,擱到現(xiàn)在,兩百萬絕對沒有問題。目前古董界,這種東西就是無上珍品,我記得前幾年皇都酒店拍賣了一件絲光錦做的衣,袖子和襟口有點破損,最后以十三萬千的高價被人標下了。”
老楊拍了拍手掌,眉頭皺得有點緊:“師師,楊叔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你要我別問,我就不管。你一直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我相信你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但是在這世界上,竟然會有人拿著這種堪稱古董界奇珍的絲光錦布料給你包扎傷口,我活了這么大把年紀,還真是沒辦法想象?!?
“這東西,我會好好收起來?!睅熐邃艨粗侨彳浀陌咨z光錦布條,“我自己有分寸,楊叔,你不要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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