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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三、天七、趙武明等人的注視下,裴潤年說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然后,便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天三、天七、趙武明、秦天霜、丁卯等人的臉上露出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譏諷的凝視著裴潤年。
裴潤年卻仿佛并沒有察覺到他們目光當中的譏諷一樣,直直的看著天三,再一次的開口說道。
“如今的局勢以你們的眼光應該也能夠看清楚,你們已經陷入到了絕境當中。”
“若是這里真的是你們在場的所有人,一旦開戰之后,你們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必死無疑。”
“既然如此,何苦要白白送死呢?”
“能夠修煉到暗勁巔峰不容易,當中經歷的千辛萬苦你我都知道。”
“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卻要白白的因為愚忠而送死,豈不是太可惜了?”
“不如向我效忠,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所有恩怨一筆勾銷,既往不咎。”
“并且來到裴家之后,我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疑心,你們依然可以坐享高位,手握大權,盡享榮華富貴,這不比你們在這里死掉強?”
裴潤年看著天三等人,口氣當中滿是罕見的真誠。
“我知道你們或許會有疑慮,或許會以為我這只是緩兵之計,隨后還會將你們清理掉,但是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所擔心的一切都絕對不會發生。”
“效忠于我,但凡是我有一口肉吃,就絕對少不了你們一塊肉!”
“你們應該知道,裴青海和裴青武已經死了,之前裴家內部曾經掣肘我的勢力已經消失了大半。”
“只剩下一個裴青禾,根本不足為慮,我有十足的把握將他解決掉,到時候整個裴家將在會分裂十年之后重新統一起來,那將會是一股比十年前更加強大的力量!”
“這股力量在河東再將沒有任何的對手,到時候裴家將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河東霸主!”
“而且如今武盟大會召開在即,重新統一起來的裴家將會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去在武盟當中爭取到更高的地位和更強大的權勢!”
“到時候,裴家將不會僅僅局限在河東這一個地方,它將重新開始出走,向外擴張,或許有朝一日成為整個武盟的主宰也不一定。”
“那樣的風光,那樣的權勢,你們難道沒有幻想過嗎?”
“而你們難道不想與我一起分享這樣的風光嗎?”
“只要你們點點頭,這樣的風光便有你們的一份!”
“千古艱難惟一死,投降并沒有什么好丟人的,不必有任何的顧忌。你們已經為楚龍圖犧牲付出了這么多,已經足夠對得起他了,即便是現在投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指責你們,相反你們還會擁有更光明的未來!”
“若是因為你們的愚忠,導致你們今日身死,看不到這樣的未來,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裴潤年搖搖頭,深深的看著天三。
“我實在不忍看到那一幕,所以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
“我希望你們能夠把握住,而不是任由如此大好機會溜走。”
“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會擁有這樣的機會的。”
說完這一句,裴潤年便不再開口,而他那充滿蠱惑性的話語依然在空氣當中回蕩,更在所有人的耳邊不斷的回響著。
若是換做一個意志不是很堅定的人來,聽到了裴潤年的這一番話之后,恐怕就已經開始了動搖。
裴潤年說的其實沒錯,千古艱難惟一死,面對死亡,誰又能夠坦然的面對呢?
相反,現在面前擺著一條不用死,反而還可能會更加輝煌光明的道路,這誰又能夠坦然面對,毫不心動呢?
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不過是低頭向曾經的敵人投降,承受一些良心上微不足道的煎熬罷了。
相比起不用死亡,繼續或者享受榮華富貴的代價來,那完全就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事情。
裴潤年這套說辭對任何一個人都存在著莫大的誘惑,很有可能會動搖對方的決心,進而低頭投降。
只不過這一次很可惜他碰上的是天三他們。
天三、天七、秦天霜、丁卯等人聽著裴潤年的話,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裴潤年說的話和他們沒有絲毫的關系一樣,更沒有因為裴潤年話語當中那樣美好的未來而產生絲毫的動搖。
趙武明倒是眼神稍稍閃爍了一絲,有了那么一絲心動。
畢竟認真說起來,他和楚龍圖也僅僅只是雇傭和被雇傭的關系,兩者之間并沒有什么深度的利益綁定,要讓趙武明為楚龍圖赴死,也著實的不現實。
只不過,趙武明僅僅只是動搖了一瞬,在看到了裴潤年身后的裴青松之后,心底的恨意升騰而起,瞬間便將他的那一絲動搖消滅的干干凈凈,不復存在。
裴潤年說的未來再好聽,那也無法和裴青松帶給趙武明的傷害想比擬。
畢竟就算是如同裴潤年說的那樣,投入到他麾下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但那也是給別人當下屬,和自己真正當家做主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那種給別人當狗,然后享受榮華富貴的事情,趙武明又不是沒有經歷過?
他之前勾搭上的那個大人物,也就是裴青海背后的那個大人物,趙武明在他麾下的情況,不就如同裴潤年說的那樣嗎?
榮華富貴隨便享受,但是真有什么臟活累活還不一樣得累死累活的沖上去賣命?
那種日子,趙武明早就已經受夠了,所以他才會在楚龍圖大方無比的給出了破障丹之后果斷的選擇了背叛。
他想要和自己的兄弟建立起屬于自己的日子,自己也真正的當家做主一把,嘗一嘗真正的大人物的滋味。
可這樣的未來已經被裴青松給徹底的摧毀,這相當于直接摧毀了趙武明的未來,這讓趙武明如何能夠不恨裴青松?
這種恨意,根本就無法消融。
哪怕趙武明真的為了生存低下頭,投靠裴潤年,和裴青松真正的成了一家人,恐怕也無法消除這種恨意,反而會因為寄人籬下的情況對裴青松的恨意日益濃郁,或早或晚的都肯定會再次對裴青松出手,想要將他給干掉。
如果這種情況真的發生了,你猜裴潤年會幫誰?
答案根本不用去想。
趙武明就算修為再高,那也不過是一個半路投降加入進來的外人,而裴青松卻是真真切切的和裴潤年一起走過了最艱難的時候,度過了最黑暗歲月的左膀右臂,是裴潤年通知裴家的擎天白玉柱之一,怎么可能會因為一個外人而選擇犧牲掉自己的支柱?
所以到最后,被犧牲掉的肯定就是趙武明。
而且到時候如果裴家真的如同裴潤年所說的那樣,重新一統,并且在武盟當中也擁有了更光明的未來,開始強勢的擴張,那么恐怕也未必會再需要趙武明了。
今天裴潤年所謂的招攬,一半的原因可能是裴潤年真的愛才,想要將他們招攬到麾下,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另一半,恐怕也是因為裴潤年不想要自己的麾下有太過的死傷。
哪怕裴潤年嘴上說的那么簡單,殺天三他們就好像是伸手碾死一只螞蟻那樣的簡單,實際上怎么可能會如此順利?
天三、天七、趙武明他們不是木頭人,不會乖乖的站在原地隨便裴潤年屠戮。
他們可是貨真價實的暗勁巔峰的高手!
一旦真正的面臨必死之境,那么他們肯定會拼死反抗!
就算是最后贏不了,還是一個死,他們肯定也會拼勁最后一絲力氣,從裴潤年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讓他多留一點血。
裴潤年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想著要招攬他們,避免這樣慘烈的戰斗和可能會發生的損失。
畢竟在場的這些人都是裴潤年真正的心腹下屬,死一個都足夠讓他心疼的,為了保存一點力量,所以裴潤年才會開口招攬。
而且裴潤年也十分清楚,既然都已經修煉到了暗勁巔峰,那么誰手中還沒有一兩手拼命的絕活?
類似于破壞所有經脈、消耗氣血來轉換成為內勁來換取拼死一擊的那種秘法,誰手里沒有類似的招數?
真要是將天三他們逼到了絕境之上,開始使用這種秘法來拼命的話,就算是裴潤年自己也會肯定十分的頭疼。
所謂的橫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就是這樣了。
裴潤年所帶領的裴家勢力就好比是那衣冠楚楚的武林強者,他們自重身份,又珍惜自己家里的這些瓶瓶罐罐和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實力,不想要在一場必贏的戰斗當中消耗太多。
而他們的對手天三他們就是已經到了絕境的亡命徒,都特么要死了誰還管你那些瓶瓶罐罐,能殺一個是一個,豁出去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就是這樣了!
如此一來,雙方心態不一樣,真要是打起來,裴潤年他們肯定會束手束腳,說不定反而會遭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損失。
正因為這些原因導致了現在特殊的局勢,所以也才會有了裴潤年的招攬。
趙武明要是真的低頭投降了,效忠了裴潤年,但是未來某一天突然出手要將裴青松干掉,導致了裴家內部的紛爭,那么沒有了今天這樣特殊的局勢,裴潤年完全可以從容布置,以車輪戰的方式或者干脆就是一杯毒酒,輕輕松松的酒可以將趙武明干掉,而不用付出現在這樣慘重的代價!
所以當趙武明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后,他就已經絕了要投降裴潤年的心思。
活著固然重要,但是也要看是在誰麾下活著。
真要是在裴潤年的麾下過著這種生活,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而且趙武明雖說是絕了投降裴潤年的心思,其實也有著他自己的想法和算計。
因為在他看來,眼前的局勢,其實還未必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也就是說,盡管裴潤年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但是他們也未必就是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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