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廊廡下生出一串小花,形似一串鈴鐺,瑩潔似玉,馥郁芬芳。 “夏荷,你看,那處的花,可真好看!” 沈窈酷愛花草,目光被這從沒見過的奇花吸引。 話說完,卻沒聽到夏荷的聲音,這丫頭腿短,難道跟丟了? 沈窈本就高挑纖細,此時她踮起腳跟,伸手去夠,距離那垂下的花枝卻還有一寸遠。 近在咫尺,卻可望不可及,沈窈猴跳了幾下,依舊無可奈何。 此時,一雙修長卻長著薄繭的手,越過她,穩穩的取下了廊廡上懸著的花盆。 同時,一道清冽的男聲響在沈窈頭頂。 “芝蘭生于幽谷,不以無人而不芳。貴妃娘娘,這是鈴蘭,又名君影草。” 沈窈趕緊后退一步,福了福身子,喚了聲“薛小侯爺。” “臣記得,貴妃小時候,也喚過臣為——明光哥哥!” 薛越雙眼中流露出些許懷念與惆悵。 倏忽之間,仿若他又回到了少時。沈窈并不是陸陵川的妃子,依舊是那個追在他身后,求他抓蟈蟈,捕蝴蝶,摘香花的小姑娘。 對沈窈而言,來日方長,去日苦多。她如今只求茍安。 所以她對薛越的敘舊,只是垂下眼睫,并未多言。 昔年一別,如今已倏忽十年。 此番重逢,他依舊鮮衣怒馬,肆意飛揚。 而她活在這深宮里,卻蠅營茍且,只為三餐四季,一條小命。 “窈妹妹,你委屈嗎?” 薛越溫聲問道,一雙清澈的星眸定定兒的落在沈窈白凈昳麗的臉上。 他此次回京,不僅親眼見識到了皇帝的霸道,也見到了那日含元殿里皇帝對貴妃的欺凌。 但薛越明白,為了沈窈,他內心再是憤懣,再是不甘,也只能避得更遠。 所以他選擇了此生避居到大漠黃沙的荒涼邊關。 在邊關,他可以把愛戀,思慕的心事都說給山月聽。也把從十三歲時就開始的喜歡,一生一世,深埋心底。 再守得邊關安定,讓遠在上京的貴妃娘娘,一輩子平安喜樂,富貴榮華。 薛越往前走了一小步,朝沈窈雙手遞上了那種了鈴蘭的紫陶花盆。 而沈窈伸手接過,再輕輕兒的擱在長廊上。 這幾次見面,當著陸陵川,她都只能裝作與薛越不熟。 她知道,在爹爹的教導下,薛越自小到大,都是一位重情重諾的君子。 她不能給他惹禍,也不能讓自己陷入無謂的麻煩。 而接過花盆這一瞬,沈窈不敢問她的明光哥哥,十年未見,是否別來無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