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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舟淮先是不由得一愣。

    而后，看著沈唯不太好意思，有些羞澀，卻沒有閃躲，迎試著他視線的乖軟模樣，顧舟淮心情愉悅的笑起來。

    沒忍住心頭的癢意。

    一個溫柔繾綣的吻，落在她額頭。

    顧舟淮聲音有些沙啞，“抱歉，我吵醒你了。”

    沈唯搖搖頭。

    她的眼睛里清晰印著他的倒影，剛剛醒沒多久，眼底蒙著一層水霧，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親她。

    再……

    顧舟淮忽然覆蓋住沈唯的眼睛。

    他怕再多看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狠狠的把她緊摟懷里，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他的血液才不會叫囂著疼。

    “別動。”

    沈唯不明所以，剛要伸手扯開他的手臂，聽到顧舟淮說了這兩個字。

    就乖乖的沒動了。

    她很聽話。

    聽他的話。

    這樣的沈唯，真的太乖了。

    乖的，讓顧舟淮舍不得欺負她，可血液里又叫囂著想要狠狠的欺負她，疼愛她。

    顧舟淮發現自己真的要瘋了。

    兩種極端矛盾的情緒在他的身體里打架，生生地把他撕裂成兩半。

    讓他覺得疲憊。

    顧舟淮沒有親沈唯。

    摟著她的肩膀一起躺下去，他親親她臉頰，“剛才只是做了噩夢，沒事了，睡吧。”

    沈唯貼著顧舟淮睡的，以前怎么沒發現，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她就能安心。

    攥住顧舟淮的衣服，她閉上眼。

    稍后，想起什么，她又小貓似的輕輕蹭蹭他的脖子，顧舟淮微微抬頭，看她問：“怎么了？”

    沒怎么。

    就是……想跟他說聲晚安的。

    沈唯比劃了一個手勢，口型解釋：【老公，晚安。】

    顧舟淮心臟軟的不可思議。

    他眼神寵溺，柔聲回應他一句。

    “嗯，收到，老婆晚安。”

    沈唯閉著眼，沒多久就睡過去。

    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顧舟淮睜開眼，他眼底漆黑深沉，毫無一點睡意。

    倒不是頭疼，頭還有些疼，但不是那么強烈。

    也只有看著沈唯，確定她就在他的懷里，還是會呼吸的活生生的，他的頭才不會疼的那么炸裂。

    今夜，是顧舟淮再次頭疼發作的一晚上，但也是這么久以來，他頭疼最輕的一晚上。

    比任何的止痛藥和針灸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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