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老太太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發(fā)出的是氣音。 沈念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喉頭緊縮,再難說出半個字。 “念念。” 老太太又喊了聲,那滴淚,似珍珠從爬滿皺紋的眼角滑落。 顫動的嘴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許久才費力吐出: “不要怪寒夜,或許,我……錯了。” 淚水落得更兇了。 老太太眉頭一皺,看起來仿若多么難受一樣。 沈念起身,想沖出去叫人,老太太卻緊抓著她的手不放,老太太沖著她搖頭: “沒用了。” 她的生命,已到盡頭,油盡燈已枯。 醫(yī)生早被白瀾叫走了。 老太太凝視著眼前的姑娘,皮膚白得異于常人,相貌絕美,如果不是她自私地撮合她與大孫子,人家可能已經(jīng)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老太太自責呀。 “告訴我……” 老太太的目光,從沈念漂亮的皮囊上滑下,落到了她平坦的腹部上。 沈念知道她的意思。 她輕喃著開口:“如果我說是傅家的孩子,你信嗎?” 老太太嘴角,終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微微點了個頭,信,她信,她看中的姑娘,怎么會不信? “原……諒……寒……夜。” 老太太拼著最后一口氣說完,手慢慢從沈念的掌心垂落。 沈念拼命抓住那只滑去的手,拼命地抓住,就像是要溺海的人,想要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 她擦著滑出眼眶的淚,不停地擦,卻怎么也擦不干凈。 白瀾來了。 她站在沈念面前,神色沒有半分哀痛,過了片刻,她才繞到床頭,將老太太張著的眼合上: “媽,您一路走好。” 老太太去了。 沈念站在原地,沒有動,像是縷沒有思維的靈魂。 白瀾冰冷的聲音,如釘子一樣穿破她耳膜: “沈念,你就是個掃把星,你一來,老太太就離世了,傅家容不下煞星,管家,讓她離開。” 老太太走了,伺候了老太太多年的福媽含淚對沈念說: “少夫人,回去吧。” 沈念仍然沒有動。 過了會,她緩緩跪了下來,神態(tài)安靜乞求: “讓我送奶奶最后一程,可以嗎?” 白瀾垂目,斜睨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聲音相當絕情: “憑什么?你是她的誰?” 是呵,她是老太太的誰? 對于傅家來說,她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 傅寒夜進來時,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沈念,他的神色與白瀾一樣凜冽,吩咐身后的王朝:“王助理,把沈女士送回看守所。” 沈女士? 陌生的稱呼,似刀子,一刀一刀凌遲著沈念的心。 母子倆都不待見她,她只能緩緩起身,舉步維艱跟著王朝走出主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