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鐵樹開花-《夢境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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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他說。
“什么?”畢生花一臉疑惑,“謝我什么?”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不離不棄。從今天開始,我會對你好。等我完成了使命,我們就找一個小島,永遠(yuǎn)在一起。”
“神經(jīng)病!”畢生花輕輕罵了句,像看個怪物一樣看著青木。
青木的表情是認(rèn)真的,語氣是誠懇的,眼神是熾熱的。畢生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她的臉騰一下紅了,心不自覺地砰砰跳了起來。
正在調(diào)酒的小齊噗嗤一聲笑了,又不敢笑太大聲,強(qiáng)忍著的樣子好像肚子疼。
空氣中流淌著一種和粘稠的情緒,就像一杯紅酒侵染了黃昏的晚霞。畢生花有點(diǎn)受不了了,避開青木的眼神,對小齊說:“好好調(diào)你的酒,笑什么笑!”
小齊憋著笑,把一杯瑪格麗特放到吧臺上,朝畢生花眨眨眼:“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板會說情話,真是鐵樹開了花。”
畢生花假裝不屑地說:“切,這種話在酒吧里一天能聽見幾百次,耳朵都起了老繭了。”
酒吧里的人開始多了起來,莫語在臺上唱起了歌,氛圍濃烈起來。畢生花和青木就都沉默地喝著酒,小齊則專心地給客人調(diào)酒。
不知是酒精的緣故還是別的什么,畢生花臉上始終泛著鮮桃花一般的紅潤的顏色,而青木的眼睛里充滿了濃濃的柔和的光。
畢生花不敢直視青木的眼睛,心里暗暗叫著:說話呀,你個笨蛋!說點(diǎn)什么吧,再別這樣看著了,說點(diǎn)別的什么吧,趁著這會兒我的心軟了,趁著那只該死的烏鴉不在……
然而,烏鴉無處不在。
“呱呱,我在外面風(fēng)吹日曬,你們卻在這里享福!”
煤老板不知從那里蹦跶出來,撲扇著翅膀跳到吧臺上,在青木和畢生花面前走來走去。
“找到了!找到了!呱呱……我真是太厲害了!這么大一個城市,你們猜我是怎么找到他的?”
他不停地在吧臺上啪啪地踱著步,不停的念叨著,但沒有得到回音。他覺得氣氛有點(diǎn)怪怪的,就抬頭來看。看見老板娘臉上還未完全褪去的紅暈,看見青木那溢出蜜來的眼睛,烏鴉似乎明白了什么:
“哇哦,天要塌了嗎?如——花——,堅(jiān)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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