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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量由手臂瞬息傳導到胸口，讓他胸口發悶，宛如大錘砸在胸口。

    盧林臉色潮紅，差點一口鮮血噴出。

    盧林心中大駭，雙腳猛地蹬著地面想要暴退逃離。

    但江長空哪里會讓他逃走，連續兩劍斬出——

    拔劍術！

    兩道劍光倏然而至。

    一劍斬向他的頭，一劍斬向他的腿。

    盧林雙手握刀，猛地一刀劈出，但只擋下了一劍，而另一劍卻是倏然切入他的兩條大腿。

    從膝蓋上部平滑斷開。

    “啊——”

    猝不及防的盧林倒在地上，臉色蒼白，一聲慘叫。

    但手里的刀始終握得很緊。

    江長空毫不猶豫的一劍挑了他右手的手筋。

    盧林又是一聲慘叫，大刀跌落在地。

    江長空用劍挑開他的面巾，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這是一張很普通的臉，屬于丟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種，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九人當中最強者，也是翡翠嶺令人聞風喪膽的殺人王。

    但江長空并不認識他。

    “告訴我，你是誰，為什么會來這里。”

    他居高臨下，看著鮮血從雙腿不斷流出的盧林，冷漠的問道。

    手中的青鋼劍在夜色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似乎稍有不順，就會直接送他離開這個世界。

    雙腿斷掉，手筋被挑的盧林，此刻已然萬念俱灰，開口道：“就算是我說了，你還會讓我活著？”

    江長空淡漠的說道：“活不活，那要看你自己，我會給一次自我救贖的機會，你自己把握。”

    “當然，你也可以不說，但我這里有一萬種辦法折磨你，就算是你想死都難，不要低估鎮妖司折磨犯人的能力。”

    “還有，你也不要低估鎮妖司查案的能力，你不說最多是耽誤一些時間而已，遲早會被查出來的。”

    盧林沉默不語。

    江長空不屑的說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關家讓你們來的吧。”

    盧林臉色毫無變化，繼續沉默不語。

    見盧林不言，江長空冷笑一聲，說道：“我不知道關家給你們什么樣的好處，但我知道，你們沒有機會享用。”

    “襲殺鎮妖司黑武衛乃是死罪。就算是我不殺你，命令你們的關家也不會放過你們，事后你不會有機會活著。”

    見盧林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江長空不耐煩的說道：“告訴你，我沒那么多耐心等你。”

    他看了一眼他不斷流血的雙腿，“就像你自己的血沒那么多時間等你一樣。”

    “話已至此，說與不說都在你一念之間。”

    盧林臉上沒有太多變化，但心中卻在不斷的權衡。

    正如江長空所言，就算是他僥幸成功了，關家的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襲殺鎮妖司黑武衛這樣的朝廷命官和襲擊商人完全是兩個概念。

    前者事關朝廷對天下的控制和臉面，襲殺幾乎相當于謀反，朝廷絕對不容，但凡涉及者必定追究，像他這樣的匪徒那是必殺無疑。

    但襲擊商人這種事卻是另外一回事，可以是治安的問題，也可以是江湖恩怨，朝廷雖然治理，但也沒有達到傷及臉面的事情。

    很多時候在一些利益既得者的運轉之下，往往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對這些，他不是現在才知道，而是早就知道。

    但是知道又能怎么樣？他根本沒資格違抗，也不敢違抗。

    因為違抗的代價太大。

    不但整個翡翠嶺不復存在，他的家人也都會不復存在。

    從他走上這條道路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是別人的一條狗！

    牽繩的人正是關家。

    但他知道，關家只是牽繩的，卻不是真正的主人。

    真正的主人從不出面，但一句話就能讓他和他的屬下全部灰飛煙滅。

    沒有人愿意成為別人的狗。

    更沒有人愿意被不是主人的遛狗人騎在脖子上耀武揚威，出言不善，卻還要笑臉相迎。

    而且這種情況還持續了許多年，無始無終。

    盧林知道自己活不了。

    他已經廢了，廢物是沒有存在價值的。

    就算是江長空不殺他，以他現在殘廢樣子也沒法活。

    之所以在權衡，是因為他想知道一個結果。

    他抬頭凝視著江長空，問道：“關家……會一直存在嗎？”

    “不會！”

    江長空回答的很干脆。

    盧林眼神一亮，“多久？”

    “很快。”江長空說道。

    看著江長空那堅定的眼神，盧林忽然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忽然間有了一種被釋放的感覺。

    似乎一直壓在心口的那座大山被移開了，心情忽然間舒暢了許多。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關家如果沒了，他的家人還有一線希望活著。

    而他那么多年做狗的代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讓關家償還了。

    臉色蒼白的盧林此刻竟然有些潮紅，他開口說道：“我叫盧林，是翡翠嶺的大寨主……此次帶兄弟前來，是受到關家的命令，情報和資金所有一切都是關家提供的。”

    隨即將關家和翡翠嶺的聯系說了一遍。

    中間有許多不實，比如對關家的一些夸大。

    其目的就是想要讓關家付出更多的代價，希望鎮妖司能夠盡早的滅掉關家。

    他卻不知道，鎮妖司并不會滅掉關家，滅掉關家的是江長空，這完全是他的個人行為。

    江長空點點頭，“很好。”

    說完這些，盧林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面色平靜的說道：“江大人，送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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