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沿海城市的冬天,風特別大。 李遇眼中的喬長安,仿佛能被風給吹走。 他恨不能親自下樓,將自己的衣服披在喬長安的肩頭。 但只能在這凄涼的夜色里,像一只見不得光一般的老鼠一樣,遠遠地,偷偷地,艱難地看著她漸行漸遠。 夜色下,喬長安的身影快要瞧不見時,李遇心下慌得很。 像是有什么東西從他的生命中抽離了出去似的。 那一刻,除了疼,還是疼。 他不知道他在慌什么。 或許是呆在病房養病的日子太難太孤獨太沉悶,他整個人都渾身死氣沉沉的,毫無生氣。 每天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只有在這一刻遠遠地瞧上她一眼,他才能感覺到自己是活著。 連這么遠遠的,偷偷地,艱難地看她一眼,都成了奢望。 昏黃的路燈下,喬長安忽然在一處樹影下停下來了。 那是坐在輪椅里的秦君澤,將她和喬爾年攔了下來。 喬爾年又從秦君澤的手中,接過一個外套,披在了喬長安的身上。 那件衣服挺大挺厚的,能將喬長安纖細的身子完全包裹,她穿上之后顯得有些寬大臃腫。 不用猜,李遇都知道,那件衣服肯定是秦君澤的。 秦君澤很會照顧人,至少比他會照顧人。 他應該感到欣慰的。 如若喬長安跟了他,肯定會很幸福。 可為什么,他并不快樂? 李遇狠心從窗邊的椅子上起身,離開。 傷口牽扯之下,明明邁步艱難,可走開兩步又忍不住掉頭回到窗邊。 目光著急地搜索著樓下的身影,連傷口的疼都忘記了。 可樓下的身影,卻瞧不見了。 喬長安已經走遠了,不在他的可視范圍內了。 喬爾年推著輪椅里的秦君澤,問,“君澤哥,你這腿什么時候能好,快點好起來,否則想做的事情也做不了,想追的人也追不到。” 三人心照不宣。 這個想秦君澤想追的人,便是喬爾年身邊的喬長安。 喬長安忙叉開了話題,“快點回酒店吧,風挺大的。” 她加快了步子,走到了喬爾年和秦君澤的前頭。 秦君澤看著她倉皇離開的背影,回頭瞪了推著他輪椅的喬爾年一眼,“你能不能別在你姐面前說那件事情?” “哪件事情?”喬爾年故意把聲音提高,“你喜歡我姐的事情嗎?” 秦君澤瞪著喬爾年,往他腿上用力掐了掐,掐得喬爾年啊一聲慘叫,隨即回瞪回去,“秦君澤,你干什么,你明明就喜歡我姐,還不興讓人說?喜歡就追,哪有那么多顧忌,溫溫吞吞的,像不像個男人?” 秦君澤有些擔心,見喬長安的身影已經瞧不見了,心里更加著急,“你不知道你姐不想談感情的事情嗎,你別讓她難堪,好不好。你到底是不是安安的弟弟,都不知道站在她的位置上替她著想。” 喬爾年是個直言直語的,他一語道中其中要害,“你就是太為我姐考慮了,所以才一點進展都沒有。你以為我傻嗎,我姐肯定心中有人,所以在逃避你和他的感情問題。她心中已經有人了,你再不主動點,你們兩的事情能成?” “你現在近水樓臺先得月,你還不知道抓住機會。”喬爾年明明年紀更小,可卻像個哥哥一樣在說教。 ‘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句話,讓秦君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目光黯淡下去,轉為微不可察的憂傷。 原本確實應該是他近水樓臺先得月。 可是安安離家十六余年。 早已經有別的男人住進了安安的心里。 秦君澤在心里暗暗下了決心,“我有我的計劃,總之,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姐受到傷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