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黎亦酒再仔細一聽,虎嘯聲分明中氣十足,哪來的飽受欺凌? 金紋白虎一只開智期靈獸怎么可能在遍地菜雞的清心宗飽受欺凌? 黎亦酒走了一下神便沒有再多想,煉完丹藥后便煉器。 她拿出一塊天隕鐵,重新煉制了一對護腕,之前那對被聞人淵毀壞了。 天隕鐵的材質比之前所用的材料更堅韌,而且她此時用的是天火,越發事半功倍。 不多時,一對看似平平無奇的護腕便出現在她手中。 依然是神品,但比先前那對完善很多,可以抵御合體期修士的攻擊。 如今天衍宗總在她眼前晃蕩,她不免多琢磨了下自己盡得他們真傳的《青云功》。 拋開正邪不談,《青云功》還是挺好用的。 只是每次都要結印未免太麻煩,而且在如今這個時代使出來也有些政治不正確,容易被打為和天衍宗一伙的邪魔外道。 思及此,她突發奇想覺得可以設置幾個譬如可以吸收敵方靈力和反彈攻擊的陣法。 這樣便只算作是靈器的功能,就不涉及功法正邪了。 雖說這樣有些麻煩,但她還是愿意以這點麻煩適應這樣的世界的。 總覺得自己在改邪歸正,但沒完全改。 開創新的事物總是需要摸索的,黎亦酒費了些時間。 她此時的修為只有金丹大圓滿,多番使用復雜的陣法和煉制高級靈器對靈力的消耗巨大。 幾乎隔一刻鐘就會靈力枯竭,不得不服用回靈丹才能繼續。 靈力枯竭是件難受的事,但對黎亦酒來說早已習慣。 她沉浸其中,察覺丹田處傳來靈力干涸的澀痛,微微蹙眉,正要服下回靈丹,卻忽而感覺到一陣清涼純粹的力量從身后涌入四肢百骸。 猶如湖面上淅淅瀝瀝的梅雨,仿佛能洗去世間所有的愁苦和污穢。 丹田處的澀痛一掃而空,渾身仿佛充滿了源源不斷的力量。 這種力量她很熟悉,沒有絲毫陌生地接受了。 黎亦酒眉頭松開,也沒說什么,更沒有回頭,只繼續做自己的事。 天光透過天窗落在她身上,金色的火光在她眼前躍動,包裹著天隕鐵制成的靈器。 她用神識在上方細致地繪制著復雜的陣法紋路。 溫暖而璀璨的金光映在她的眉眼上,驅散了洞府中空蕩的冷清。 些許光落在靈臺周遭的水面上,倒映出兩道淺淡的影子。 黎亦酒專注煉器,而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的人影頎長,如松如竹,靜靜地立在那里,將世間最精純的力量送入她體內。 過了一會兒,最后一筆陣紋完成,靈器上亮起玄奧的金色紋路。 “成功了。” 黎亦酒露出笑容,又繼續拿出天隕鐵練手。 直至地上堆積了七八件刻有陣紋的神品靈器,也將青云陣摸索得很成熟了之后才停手。 此時暮色早已降臨,天窗中落下的不再是日光,而是霜白的月光。 斗轉星移,她身后的人影始終沒有離去。 大功告成后,她垂眸將護腕戴在手上,感覺到清涼的神力在體內運轉一圈,掃去她所有疲憊后,便緩緩被收回了。 影子就映在水面上,她略一側眸就能看到,但她沒有。 她只是拿出鸞鳳劍,放在腿上。 鸞鳳劍激動地嗡鳴起來,身后也傳來另一把劍的和鳴聲。 但正如那個人沒有來到她面前,她也默契地沒有回頭。 雙劍共振的聲音在寧靜的洞府中響起。 她輕撫著震顫的劍身,光可鑒人的劍面倒映出她眼中的追憶。 無數畫面在她眼前掠過,她輕聲開口,“你剛離開的那段時間,我總覺得像個夢……” 萬年前一個人踏著尸骨從湮天大陣出來的時候,黎亦酒出奇的平靜。 按理說至親之人死去,應當是極其悲痛的一件事。 但那時她心中卻毫無波瀾,仿佛那只是一場尋常的伏殺。 她總覺得那個人還在陪伴在她身側。 她還是會習慣性和他說話,去牽他的手,對他說晚飯想吃什么。 直到發現沒有回應,手中落空,到了飯點也沒有見到自己先吃的菜。 這時她才恍惚想起,哦,他好像死了。 意識到這件事,她會愣一下神,心中依然空蕩蕩的,毫無波瀾。 于是她繼續做自己的事,仿佛這只是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 可她似乎變得健忘起來,總是忘了他已經死了。 又或者明明知道他死了,卻還總恍惚間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影子。 仿佛湮天大陣的事只是一場噩夢,他還好端端地陪伴在她身側。 會與她攜手踏過尸山血海,會為她準備喜歡的靈膳,會在夜深人靜時擁抱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