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琴酒察覺出來一點不對勁。 他一滯,水島川宴就得以從他手下逃脫出來。他硬是抓住了身后殘垣斷壁上的一塊磚,挺腰旋身,像條滑溜的、抓不住的魚,一下就翻上了墻。琴酒手掌上只剩下一丁點溫潤的熱度,很快消散,莫名空落。 他把雙手揣進兜。 水島川宴立在墻頭踩了踩,蹲下,手指扯著腕上的那條布帶,腳下的窄墻大概只有手掌那么寬。橫濱離海很近,又沒什么阻攔風的地形,刮起風來就呼呼地吹,他身形瘦削,仿佛隨時能被風吹得失去平衡,偏又穩穩當當。 大抵是幼年營養不足的緣故,他身高不高,面對琴酒很多時候都得微微仰頭,這會兒總算是站在一個高位了。水島川宴解開綁帶隨手一丟,垂下腦袋“看”琴酒:“你這人是不是很不受歡迎啊?怎么喜怒無常,動不動就發脾氣。” 他這話說的非常理直氣壯。 丟掉的布條被風一卷,險些糊在琴酒臉上。 琴酒:“……” 他是個,很能克制的人。該殺就殺,該合作就合作,個人情緒的控制一直非常好,很少因為情緒而影響理智。 但好像,在水島川宴這兒是個例外。多少次,他想起最開始的見面,那股子怒火立刻就起來焚燒。后來也一樣,每次水島川宴都能觸動這股火。就像現在,琴酒那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又有點崩壞,隱秘的破壞欲正在心底肆虐,叫囂著想撕碎什么。 水島川宴低著頭,太陽才出地平線沒多久就已經變成了近乎白的亮金色,在他的發絲上鍍了層朦朧的光。早上被他從沙發上揪起來時沒睡醒,頭發隨意扎了個馬尾,此時那些散著的發絲被風吹得糊了臉,水島川宴就不自覺鼓著臉頰把它們吹走。 琴酒還是能感知到那股火焰,溫度灼熱,只是風向有些改變。 他喉結滾動,有些被氣笑:“你不想見星川?” “他在貧民窟?”水島川宴下意識往前傾了一點。 他馬上察覺到琴酒的動作,應該是想抓他的衣領。琴酒想把他從矮墻上拽下來。水島川宴這個姿勢穩住平衡不太容易,但又不想讓他得逞,于是果斷往后倒,借著下墜時旋轉的速度讓琴酒被迫松手。 借著翻身的緩沖,水島川宴一骨碌從地面爬起來,感覺到琴酒也翻過矮墻,風衣獵獵作響,似乎要伸手要扼他喉嚨。水島川宴比他更快得往前一抓——沒抓住什么。 但揪住了一把頭發。 嘿,琴酒的長發比他長多了,摸起來依然那么光滑。 水島川宴的打架技術還未提升,扯頭發這種倒是無師自通,很惡劣地拽了一下。 他想,頭發總是重要的,而且非常疼。 然而琴酒竟然直接借著這個力逼了過來,儼然是動了真怒。 水島川宴覺得大事不妙,琴酒身上是有槍的,近身搏斗他還能仗著身體素質周旋一會兒,要是掏槍,七步之內他是死得又快又穩。于是求生欲之下,他也果斷迎上去,一把抱住琴酒,直接往大衣里面摸—— 啪。他手速極快地把琴酒的槍丟了。 甚至還有點小得意。 這回不能用槍威脅他了吧? 是一點都沒有想過,他大可以奪了槍,反過來挾持琴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