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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色漸暗，接近晚上六點半，六人才完成了最基礎的考古善后工作。
拍照、繪圖、編號。
而其他工作人員、潛水員早就下班了，甚至整個水文站也只剩下三樓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啊……欠，總算給所有文物都編號完成了，組長，通知實驗室的人過來取吧。”
邱振華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面容倦怠。
“這個點實驗室的人估計都下班了吧？”燕妮放下相機，眼中卻仍舊帶著興奮。
“我問問高老，你們工作搞定的話就下班吧。”
葉知秋拿出手機走出了辦公室。
外面的天空一片灰暗，江風吹拂而來，驅散了他身上的沉悶。
電話很快撥通，但聽筒內傳出的卻是田秘書的聲音。
“什么？錢教授住院了？”
葉知秋微微皺眉，“什么時候的事？”
“一個小時之前，高局長這會就在眉山城醫院里，還在搶救當中。”
田文亮的聲音略顯沉重。
語速比起平時也快了很多。
“什么原因？”腦海中想起那張略顯滄桑倨傲的面龐，葉知秋仍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跳樓。”
聽筒里的兩個字，讓他突然有些恍惚。
一位考古界的教授，在學術、社會中摸爬滾打幾十年，竟然有朝一日會做出這種事情？
“不可能！”
“查出原因了沒有？”他在三樓不大的露天區域內來回踱步。
“暫時還不清楚情況，如果葉先生想要了解，可以親自過來一趟問高局長，實驗室那邊有人值班，我把號碼發給你！”
電話掛斷，葉知秋看著通話截止的屏幕微微有些出神。
江風吹動，或許是氣溫下降的原因，讓他不經意間打了個寒顫。
錢教授、跳樓，他難以把這兩個詞組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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