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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欲來。
屹立在避風港里的黃金神樹在一陣轟鳴聲中被點燃,一道凄厲的刀痕貫穿了古老粗壯的樹干,猙獰的縫隙里彌漫著雷屑。
地下實驗室里負責維護生命之樹的天人們愣在操作臺前,失控的儀表盤上顯示著正在急劇衰落的太陽能量,他們毫不猶豫地起身準備補救,有人連滾帶爬去修復矩陣,也有的人急忙拿起對講機求救。
迄今為止人類還沒有研究出腐敗疫病的傳播方式和觀測方法,這座由太陽神矩陣庇護的避風港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一旦太陽神矩陣崩潰,天人們就有被感染的風險。
畢竟沒人知道腐敗疫病是否已經蔓延到了這里。
“太陽神矩陣怎么會突然崩潰?”
避風港里的巡邏隊們紛紛抬起頭望向天空,他們注意到了生命之樹上的創痕,卻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為其帶來的傷害。
天人組織在預測天氣方面有著自己的一套方法。
這種方法古老但又很準確,幾乎不會出錯。
下埃及本來就干旱少雨,尤其是這種罕見的雷暴天氣,大概率是由進化者搞出來的動靜,一看就非常可疑。
但問題是,沒有人觀測到具體的進攻。
哪怕巡邏隊觀察不到,長老們也不該毫無反應。
因此在天人們的視角里,生命之樹就是毫無征兆的受創,看起來就像是內部出現了某種隱患,從而引發的系統性崩潰。
當警報聲響起,在外的天人們被緊急召回,畢竟這意味著他們身上的便攜式煉金矩陣也隨時會失效,從而導致感染疫病。
避風港的大門再次打開,鹿不二披著白袍混在車隊里,疲憊地揉著眉心,強忍著頭暈和眼花,唇邊卻流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就是他要的效果,也就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神燼術的奧義。
第三次和第四次的閃電之間,藏著他的全力一擊。
雖然他也不是隨時隨地都能施展神燼術的奧義,但蓄力發動一次攻擊還是可以的,這種無法被感知的攻擊自然是無法被阻攔的,更加不會暴露是他出的手,哪怕被懷疑,也沒人有證據。
他如今的實力對上那些資深的元老們毫無勝算,哪怕手段全出也不過是刮痧,所以他就沒想過要起正面沖突。
只要對生命之樹產生影響就可以了。
“按照計劃行事。”
鹿不二低聲吩咐道。
艾月和原晴壓低了帽檐,一起拎著裹尸袋轉身離去。
鹿不二則在天人的護送下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負責假扮他的替身剛好從后門離去,熊熊燃燒的壁爐里是已經被燒毀的面部假體,不愧是壞女人的親信,的確靠譜。
回到閣樓里,鹿不二先是去浴室里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以后,盤坐在陽臺的竹席上,把御雷橫在腿上,用紙巾擦拭。
仿佛他一直在這里擦拭著魂刃,從未離開過半步。
黑暗鋪天蓋地地席卷。
天空中下起了暴雨。
鹿不二的紅發垂在額前,幽深的眼瞳里倒映出大雨滂沱,密集的雨滴里隱約摻雜著一絲絲黑色,那是分解到極致的暗質。
“暗質體吸收了隱匿之血以后,存在感已經被降到了最低。而且因為是暗質體,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隱匿之血的副作用。這似乎是一個bug,按理來說當我的暗質體最大程度上激活了隱匿以后,我就會忘記我有暗質體這回事。但暗質體也是由我的意識來控制的,作為暗質體的我不會忘記自己,那么本體的我也不會把祂忘記。”
他喃喃說道:“因為我的意識是共通的。”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
鹿不二的本體在不斷忘記暗質體的存在。
而鹿不二的暗質體又在不斷的提醒他暗質的存在。
但終歸他還是沒有忘記。
庭院里沖進來一批天人,剛從那座軍事基地里歸來的納賽爾長老打頭第一個,冷厲的眼瞳鎖定了閣樓上的少年,冷聲質問道:“鹿先生,你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要激活魂刃?”
此刻,一個年輕人低垂著頭顱,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根據線報,基本可以確定之前鹿不二之前也去過那座軍事基地,他趕回來的速度很快。但赫爾穆特長老的意思,暫時不要戳穿這件事。如果此人真的被徹底禁足在這里,我們反而不好出手了。”
納賽爾長老身軀微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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