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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發(fā)絲和雪白的臉頰映襯,迷離誘惑。
這是一個東方女孩,看起來最多不超過二十五歲,美中不足的是她穿著一件寬松的病號服,裸露出來的一點點肌膚泛著赤紅的血管,就像是巖漿流動的灼熱紋路,觸目驚心。
病床旁邊全都是精密的醫(yī)療儀器,分別顯示著她的心率和血壓,還有生命能量的指數(shù),以及命理的波動程度。
醫(yī)護人員都站在房間的角落里,雕塑般沉默。
少女真的是在吃東西,她的病床上擺著一張桌子。
燒雞,烤羊腿,炸蘑菇,排骨湯,松鼠桂魚,還有各種各樣的飲料和甜品,總之看起來都是一些不太適合病人吃的東西。
一個花季少女能有如此食量,委實驚人。
除此之外桌子上還擺著平板電腦,屏幕上播放著新出的動漫番劇,她的手機還掛著手游,忙得不可開交。
那位跪地的中年人就這么看著她吃東西打游戲刷劇,直到聽到背后的房門被人敲響,起身隔著門說道:“五分鐘,馬上就來。”
如果有軍部的人在這里就會發(fā)現(xiàn)此人的身份。
因為這個中年人的長相像極了一個人。
前阿卡夏圣教副教宗,夏威。
夏家也是世上屈指可數(shù)的神圣家族之一,族人在五百年前基本都是軍隊出身,參與鎮(zhèn)壓過無數(shù)次生命災難,用滿門英烈來形容也不為過。而近一百多年來,夏家接受委派,駐扎在瀛洲島上,在東京開枝散葉,做起了金融貿(mào)易的生意。其一是為了防止第二站點可能存在的動亂,其二則是要敲打一下以八岐社為首的進化者家族。
當初身為副教宗的夏威還活著的時候,夏家自然是忠于軍部的,但現(xiàn)在的形勢有變,一切都跟之前不一樣了。
副教宗死后就很少有人知道,新紀元之前的漫長歷史里,夏家實際上是出過不少天人的,否則很難有今天的地位。
像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
五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來臨之前,各大神圣家族也想給自己留點后路,也就紛紛派人跟著當?shù)氐倪M化者組織混入了這里。
人類守望軍來到這座避風港之前,各大神圣家族就已經(jīng)跟天人組織談判了很多天了,商討資源和權力的分配。
這其中藏著很多齷齪。
因此決不能被聯(lián)邦發(fā)現(xiàn)。
當這些神圣家族的代表紛紛坐上商務車準備前往地下暫時躲避的時候,也在關注著夜色里的戰(zhàn)況:“看起來,入侵者的實力并不強,只是一個接近圣徒級的戰(zhàn)斗力,為什么會如此重視?”
“入侵者不止一個,另一個家伙的實力深不可測,連我都鎖定不了他的氣息。這看起來,就像是當年那種專門挑一些進化者組織上門踢館的,一個老的帶一個小的。小的負責砸場子,老的負責兜底。但這一次,他們砸場子的對象是天人組織。”
“敢來砸天人組織的場子,這讓我想到了一個傳統(tǒng)。很多年前,那些年少的君主們,也會來到天人組織砸場子。對于君主們而言,天人組織就像是一個藏有巨大秘密和資源的寶庫,類似于游戲里的必刷的副本。能在這里得到多少,全靠他們的本事。”
“我似乎猜到那家伙是誰了,如果真是那個魔鬼的話,我們的確需要進入地堡里暫時避避風頭。但是……他保護的人,是誰?”
“那個入侵者是雷屬性,難道是真的是那個人?據(jù)說那個人死在了起始之地,但根據(jù)最近收到的線報來看,他極有可能還活著。畢竟從蓮華大祭司的反應可以看得出來,如果她的戀人真的死了,她不可能如此鎮(zhèn)靜,她的反應一定會比現(xiàn)在要激烈得多。”
“鹿不二么?如果是這孩子,的確值得那個魔鬼來為他保駕護航。但問題是,他是不是瘋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么?天人組織跟他的關系不可能緩和,他來是嫌矛盾還不夠大么?”
“我可以確信是他,因為他的術式。那是我黎家秘傳的術式,如今掌握在彭老的手里,不可能傳給其他人。”
“天人組織集結了太陽圓盤陣,他能破么?”
“誰知道呢。”
來自神圣家族的大人物們在車上竊竊私語,就像是一群藏匿在黑暗里的幽魂一樣,觀望著夜色里的戰(zhàn)況。
只是在商務車的末尾,有人抬起一雙明晃晃的純凈眼眸凝視著夜色里的雷光,風來吹起她的發(fā)絲,凌亂在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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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風港的一座高塔上,殷霾在病床上艱難地呼吸著,明明有維生設備在維持著他的生命力,但他卻看起來極度痛苦。
這是因為天人組織玩了一個小把戲,他們在投影的時候拉近了鏡頭,并沒有把病房的全貌拍攝進去。
因為除了這套必要的維生設備之外,連接在殷霾身上是刺激神經(jīng)的線纜,還有破壞命理的抑制器,以及生命能量限制器。
白袍的天人們宛若幽魂般在病房里準備手術和操作,試圖利用這些儀器來對這個奄奄一息的老人洗腦,或者撬開他的嘴。
這跟戚賢的待遇是差不多的。
“五百年不見,你還是像之前那樣倔強啊,殷霾。即便你背叛了組織,但我依然是你的前輩。只要伱愿意開口,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2034年5月4日,任務匯報。”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站在他的面前,用一種悲憫的眼神望著病床上的叛徒,嗓音淡漠。
這是在元老會排名第五的長老,赫爾穆特。
也是五百年前進入休眠的破繭者,他似乎是曾經(jīng)遭受過某種嚴重的創(chuàng)傷,面容都已經(jīng)被燒毀了,看起來猙獰可怖。
就像是無數(shù)條蜈蚣在他的臉上蠕動。
殷霾根本就不說話。
“你要知道,你能活到今天,還是因為第三長老在保你。我知道,第三長老在期待著什么,但他的期待注定會落空。”
赫爾穆特長老背負雙手,居高臨下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2034年5月4日,任務匯報。只要你說出,阿爾法核心的去向,我可以留你一命。即便你的學生,曾經(jīng)對我們做過非常過分的事情。但你是罕見的精神系進化者,如果沒有必要,我們也不想殺你。”
病床上,殷霾的嘴唇微微顫動。
赫爾穆特讀懂了他的唇語。
我不知道。
赫爾模特猙獰的面容沒有任何變化,他背負雙手在病床前來回踱步,忽然說道:“好吧,我就當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畢竟你的學生做的事情,也有可能瞞著你這個老師。但你強行融合了阿爾法和歐米伽的力量,又是什么意思呢?你是那種為了追求力量而不擇手段的人么?殷霾,我很了解你,你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他的面容擠出一絲恐怖的笑容,淡淡說道:“甚至你冒險闖入這里,也不是為了你自己,但你被捕……應該是故意的。”
病房里的天人們紛紛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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