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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沙的最深處是燃燒的直升機殘骸,隱約能夠看到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在逃竄,看起來有點狼狽卻又有種野獸般的兇狠,就像是從獵人圍捕中逃脫的狼,不得已拋下同伴的,但卻把仇恨記在了心中。
很顯然那是當年的殷霾教授,也是這條高速路上唯一逃出去的人,后來他乘坐戰機墜落到了起始之地,成為了人類的守望者。
還有一輛側翻的跑車撞在鋼鐵的護欄上,駕駛座上沖出來滿頭是血的教皇,掙扎著沖向風沙的最深處,看起來狼狽不堪。
鹿不二眼神微微一凝。
“這是當年的教皇,根據他自己所說,當年出賣你父母位置的人,并不是他。剛才在新聞發布會的現場,教皇為了拖延時間坦白了很多的秘密。有些話是真的,有些話是假的?!?
鹿不二微微一怔,便看到許久未見的母親也如同零星的光屑般潰散,只留下一道似顯溫柔的目光,卻并非落在了他的身上。
蓮華牽著他的手,飄搖的發絲微微蹭著他的臉頰,輕聲說道:“我雖然能夠識別謊言,但到了他這種級別并不能感知得太真切。但從他趕到現場來看,出賣你父母的人應該不是他。因為他很想得到天神之種,一旦被腐敗死神得手,那就什么都沒了。”
“不用伱開,我要是沒用,我連后人的紙錢我也不要!對了,那孩子十年后休眠了,豈不是沒人給咱倆燒紙錢了?”
“行啊,沒用的那個開除族譜!”
就在此刻,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鹿哲想了想,吐了一口煙圈,微微頷首說道:“想起來了,確實是很好看,而且一看就很有涵養的樣子。但那姑娘有點奇怪,沒人能確定她到底有沒有進化天賦。我還記得公司那邊,專門想對此展開研究,但是被黎家的老太太給阻止了。不過那孩子要是真的被迫沉睡五百年,估計就跟那姑娘無緣咯。哎呀,也無所謂,五百年后說不定還有類似的漂亮姑娘呢,你忘了老先知的預言么?”
“天人組織,一切的起源都在那里。傳說中的圣言,就是被他們掌握的,那里有你徹底平衡體內權限的方法?!?
鹿不二轉身望向直升機的殘骸里,穿過了熊熊燃燒的火焰,終于看到了那對擁抱在一起的夫妻,但卻當場愣在原地。
鹿不二幽幽說道:“當年是這樣的,三兩句不合就吵起來了,但是他們的感情其實挺好的,也是非常正經可靠的人?!?
鹿不二眼瞳微縮:“梅丹佐?”
到死了還不忘了抽煙。
“我想個屁啊?!?
這邊剛說完,只見鹿哲抽著煙,忽然說道:“大不了在陰間窮個一段時間唄,短則一年長則五百年,我就怕這沒良心的小畜生不給我倆燒紙。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能指望那沒出世的孫子了?!?
長久的接觸以來,蓮華都很相信這個大男孩天賦,尤其是那次震驚世界的加冕以后更是認為他終有一日會無所不能。
但梅丹佐的破繭時間相對來說很晚。
安弦忽然八卦起來:“對了,你還記得第539期的篩選名單么?有個女孩子,那可真漂亮啊。我看一眼就喜歡,據說還是黎家的人,好像叫黎諾?要我說,要拱就得拱這樣的白菜。”
“最后,記得搞清楚是誰出賣了我們。”
但卻并沒有因此而錯過她。
她停頓了一下,秀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你可要小心一點兒,腐敗死神遲早會盯上你。不過你爹你媽,給你找了一個很強大的人來保護你。那家伙看起來不靠譜,滿嘴謊言喜歡騙人,但他其實是一個很傲嬌很孤獨的人。等他來了以后,你沒事也多陪陪他,別總是讓他一個人。時間久了呀,那家伙就會改變的?!?
鹿哲不樂意了,反唇相譏:“你可拉倒吧,傻老娘們懂什么?按照你的計劃,我們在北極的時候就特么團滅了,還能活到現在?你在團隊里有什么作用,除了重置了天神之種以外?!?
鹿不二解釋道:“別管我爸媽,他們估計就是臨死前瞎扯淡吧。當年有幾次手術我也怕的要死,也是跟別人瞎扯淡。”
鹿哲吐槽道:“我就納悶了,這腐敗死神到底是誰放出來的?不會真的是祂吧?這也太倒霉了,怎么會這樣呢?”
“臥槽,那你想想辦法???”
安弦不知道是真的隔著遙遠的時空看到了兒子,還是預判到了他會這么問,表情有點尷尬:“我們倆曾經就是天人組織的首領,按理來說你應該是組織的太子爺,圣言對你來說根本不值錢。只不過后來因為某些原因,我們帶頭叛逃了……也就把那群神經病給得罪死了。所以說,五百年后,你得躲著他們一點兒,別讓他們發現了你的身份。至于怎么從天人組織手里搞到圣言,自己想辦法吧。”
安弦眼眸里亮起了無盡的圣輝,嗓音也變得疲憊了起來:“腐敗死神走了,有些話終于能可以跟你說了。很抱歉,我們倆沒能從神明的手中逃出來。該說的,你爸在圣山里都跟你說了。說得那么煽情,我就說他得了老年癡呆吧,我才不像他那么絮叨。”
蓮華抬起頭,迎上了光屑里的那道溫柔目光。
那就是得手以后離開的腐敗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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